系統為何不明說?
通通莫名其妙。
這南澤地區,隸屬於蚩尤道管轄,名字叫地區,其實是個郡。
府衙內最大的官兒,是郡守。
國尉杜澤成一來,官職便高他一級,杜澤成又是蚩尤道外轄武官的第二把交椅,上面就只有蚩尤道行軍將軍一人。
杜大人實打實的拿印把子。
郡守不敢怠慢,先是麻利兒的騰出內衙,後又安排好驛館,讓杜澤成愛住哪兒就住哪兒。
杜澤成想是在蚩尤道作威作福慣了,言語上客氣,行事可絲毫不見外,直接在府衙住下了,說是借府辦案。
郡守如何敢不從,只得帶著家中老小,捲鋪蓋搬走。
還得美其名曰大人體恤下官,下官才得空陪夫人回娘家與父母團聚,以盡天倫。
一行人住進府衙,紀滿月既來則安,吃飯沐浴,換下那身在礦洞裡摸爬滾打的髒衣服,身上總算舒服了。
一通折騰,天色已經很晚了,滿月乏累極了,直接躺倒,心裡盤算著礦洞口的突發事件,著實不知自己的推斷對錯,若是不對……
十日之後,難不成真的又要沒命了。
腦子胡思亂想,困意襲來,也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
第二日,是個好天氣。
紀滿月換上府衙小廝備下的新衣裳。主色雖是白的,衣袍下擺,卻點綴著殷紅的襯紗,經外袍一壓,隱約可見個紅邊。
悶騷得很。紀滿月心道。
他剛整理好衣裳,便有人敲門:「紀公子起身了吧,杜大人請您用膳、喝早茶。」
南澤地區的春,早晚微涼,滿月隨人進到院子裡,就見杜澤成坐在一張小桌前,桌上滿滿當當擺了杯盤碗盅,都還微微騰起熱氣。
杜大人沒動筷子,只是捧著熱茶,捂在手心裡,呵著熱氣,淺淺的啜。他聽見腳步聲,回身向滿月一笑:「這身衣裳襯你,」話說得親和極了,招手道,「快來。」
滿月近前禮都沒行完,就被他趕落著坐下。杜澤成點手,旁邊的小丫頭便走到滿月身側,將錦緞披風展開,輕輕披在紀滿月身上。
「你畢竟身上落了傷,保暖還是該注意的,」杜澤成親自盛粥,放在紀滿月面前,「趁熱吃。」
這時,滿月才看清,這桌子其實是個圍爐,只是火不旺,遠看便看不出什麼,這會兒細看,光是擺桌,就很繁雜:
爐桌正中,是一隻大燉盅,端正地坐在鏤空的銅網上,裡面溫著粥,米粒精白油亮,湯色顯出牛乳的潤糯,內有百合、枸杞,紅白相稱,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