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慎言道:「當日點滄閣門前,本座就向大人坦白過,本座手裡有懸星圖的線索,今日又何必這般?」
紀滿月看向司慎言——原來當日,他傳音入密說得是這話。
杜澤成一笑,沒再繼續掰扯,反而看著紀滿月道:「既然如此,本官請滿月回府衙敘舊,給司閣主十日時間,接人或者收屍。」
他說完,向滿月頗為客氣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司慎言的臉色更冷了。司閣主面對外人的時候,常是面無表情的,喜怒不怎麼在臉上表現,如今能看出臉色冷寒,心裡應該已經很氣了。
可眼下,並不是與杜澤成明著叫板的好時機。
紀滿月上前一步,拉住司慎言手腕,貼近他。
司慎言個子極高。
滿月站在人群中,已經算是高挑之流,而司慎言,還比他高出半個頭。
紀滿月不會傳音入密,無奈只得微踮起腳,仰頭貼到對方耳側,壓低聲音小聲說了句話。
話剛說完,他扶在司慎言腕上的手,便被對方反握在掌心,堅定地握了握。
眾目睽睽之下,點滄閣主微低下頭,也貼在滿月耳邊,用只有他能聽見的音量道:「莫怕,成敗都有辦法救你出來,」隧退開半步,看著滿月的眼睛道,「無論他說什麼你都應著。」
滿月愣了愣,對方的氣息噴在臉頰、耳側,溫熱微癢,讓他有點不自在。
就僅限於不自在。
司慎言說完,抬頭看向杜澤成,定聲道:「杜大人,無論紀公子是何身份,他曾數次捨命救我,是司某的恩人,大人招安點滄閣之意司某心知肚明,若想日後合作順遂,這幾日便好好待他。」
杜澤成挑了挑眉毛,看不出是不屑,還是佩服司慎言敢當眾威脅他,皮笑肉不笑地道:「紀公子與本官是故交,只要司閣主不耍花樣,這幾日本官自然好吃好喝的待他。」
他說罷,手一擺,身後兵將上前,凜聲又有禮:「紀公子,這邊請。」
回南澤府衙這一路,杜澤成待紀滿月真如同僚一般,既不格外有禮,更沒怕他逃走。
朝廷看重點滄閣,將軍大人看重紀滿月。
但在杜澤成看來,當前的情況盡在他的算計中,紀滿月雖然做了多年密探,說到底,不過是江湖草莽出身。
他實權在握,對這些江湖人,能歸攏的便歸攏為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不去與他們較真,但若真的是必爭之事,草莽無論如何都敵不過官軍。
紀滿月能逃,點滄閣逃不了。
而滿月也確實沒想逃走,他一直記得系統的話。它讓自己救司慎言,還說礦脈里,有線索……
這麼一想,修復bug的關鍵,好像與司慎言密而難分。
那線索,指得是懸星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