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洪刻頃刻之間決定去留,再也顧不得孩子,借著閃避姑娘攻勢的檔口,以弊為利,轉身就跑。
眨眼不到的功夫,躍出丈余。
「留下吧!」
紀滿月當然不容他走,三根金針分別射向於洪刻三處穴道。
金針急追目標。
於洪刻只得側身閃躲,一偏身的功夫,紀滿月身形如鬼魅,已經到了他後,截住他的去路。
錯身的瞬間,滿月看清於洪刻那雙眸子,眼神陰厲無比。他九成九確定,這人就是礦脈里的怪人——那雙滿布血色的眼睛,深深烙印在滿月的記憶里。
難怪司慎言說,早就已經照過面了。
上次礦洞內,於洪刻一身黑袍,臉面上到處是斑駁的傷痕,如今傷痕都已經不在,想來是他當初為了防止萬一,帶了□□。
想透這些,滿月不再留手,又變回曾經的血月公子。
貫月劍直削斷於洪刻的退路,一招不老,劍鋒流轉,向於洪刻腰腹間襲來。
於洪刻號稱左手仙影,一套左手掌法出神入化。
他左掌快得讓人幾乎看不出運掌線路,掌心倏然按上貫月劍劍身,陡然猛烈發勁。
貫月劍是名家利劍,當然不會被他一掌震斷,可饒是如此,只聽劍身響起一陣嗡鳴。
緊接著,滿月覺得有一股內勁以劍為媒,傳導至他的掌心,震得他手掌發麻。
劍客,與人過招,第一準則就是不能丟了兵刃。
滿月應變神速,他握著劍柄的右手瞬間改實為虛,五指用力一措,劍柄便被他攏在掌心,以劍尖中軸為心,自轉起來。
這招取巧得緊。
貫月如銀龍一般打旋。
既泄了於洪刻貫於劍身的內力,又能逼得對方撤掌。
下一刻,紀滿月又由虛入實,握緊劍柄,借勢挽個劍花,看著花哨,實際劍尖的走勢又一次掠著於洪刻的鼻尖而過,截退他的退路。
於洪刻是礦脈里的怪人,紀滿月和司慎言心照不宣。但顯然,於洪刻此時的狀態遠沒那日癲狂,想來是與飲血有關。
司慎言在一旁看,眼見二人頃刻對拆五六招。心道,他身體不好,在屋裡悶得太久也不行,就這般稍微活動活動,挺好。
但若要取勝,怕是要五十招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