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輕功,在場的沒有一人能高過紀滿月。他快得讓人看不清步伐,眨眼間擋在厲憐身前,隔開他與於洪刻,緊跟著抬腳往於洪刻胸口蹬去。
於洪刻撲在半空,無力可借,只得伸雙手,去抓滿月腳踝。
紀滿月隨即變招,瞬間收腿,借著勁力,調腰翻身,長劍自下而上,風車輪轉似的,向於洪刻撩去。
貫月劍去勢極猛,於洪刻人在下落,避無可避,他雙掌猛合,想將貫月夾在掌心中。
有了礦脈內過招的經驗,滿月知道,於洪刻在如今這狀態下,力量非一般武人能敵,須臾之間,應變神速。
貫月劍直接反轉角度,劍刃由直改平,送給於洪刻一雙肉掌。
這微小的變化,不知是在多少場臨敵血戰中累積的經驗。
變化太快,於洪刻一雙肉掌,直接拍在劍鋒上,兩根食指,頃刻帶著鮮血甩飛出去。
人重重摔在地上。
然而,這位劍派長老,被斷雙指,絲毫看不出痛苦。
他就只是趴在地上,緩了片刻,突然把雙手的創口同時送到嘴邊,瘋狂地吮著汩汩外冒的鮮血。
在場眾人一陣驚呼。
厲憐看著發生的一切,藏在司慎言身後,定神片刻,突然大叫起來:「他……就是他……他是礦脈里的礦妖!」
杜澤成自剛才就在作壁上觀。
那於洪刻本來一副萎靡的模樣,突然來了精神,顯然是先前穴道被封,有人在混亂中為他解開了。
至於那為他解穴之人是誰,縱觀司慎言一來就咋咋呼呼,生怕熱鬧沒人看的架勢,不用想都知道,是點滄閣自己搞的古怪。
怕是連那塊小飛石,都是他們藉機引亂。
司閣主的用意,倒也不難猜,他不確定朝廷與青楓劍派背後的糾葛,想讓變故白於天日下,讓這諸多百姓做見證。
杜澤成早看許小樓乃至青楓劍派不順眼了……
他看透司慎言的目的,便也打算順勢而為,只是眼見於洪刻這奇怪的舉動,還是不由得震撼。
聽到厲憐突然喊出這麼一句,他抬眼看他,問道:「你是誰,此話何意?」
厲憐當著眾人,將礦脈里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杜澤成沉吟道:「這麼說……礦妖,是青楓劍派刻意散播的謠言,為得是為於長老的怪癖製造便利麼?」
他這樣一問,厲憐懵了。
杜澤成又道:「你是厲家人?是否為了獨占礦脈,誣陷旁人?」
厲憐氣憤道:「小子可做不到拿命去誣陷旁人,我在厲家要是能吃香喝辣,又怎會被當做人牲,投入井中!」
話茬兒轉到厲家上。
紀滿月便從懷中摸出厲二爺畫押的自白文書,交到杜澤成手上,道:「大人,此事恐怕是花開兩朵。厲家存在冤案,但於先生,怕也只是個趁火打劫的。礦妖的真正面目,是一口地熱溫泉的泉眼,不知是哪位有心人,將懸星圖藏匿其中,為保萬全,才散步了礦妖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