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蘭總是在春夏時節的大雨過後盛開,想那該是一片雨霽憐花香的好光景。
只可惜,戎國候至今沒娶妻,侯府里沒有什麼樂于欣賞亭台美景的佳人,辜負了小院子的四季好光景。只有豐年得閒時,偶爾來餵魚。
「你怎麼了,」司慎言拉著滿月,「魂不守舍的?」
滿月不知該如何說起。
而且,曾經在他腦海里隱約有個雛形的危險算計,已經破土生芽。剛剛的事情,像是在他心裡下了一場毒雨,又讓那妖冶的枝丫往上長了一截。
他就更不知該如何對司慎言說了。
司慎言不催他,非常好脾氣的等他。
「如果……」滿月話到嘴邊,最後只含糊道,「血月……可能有皇族血脈。」
司慎言片刻沒說話,突然貼近滿月,抱他進懷裡。
紀滿月莫名其妙。
「你不是他,分得清嗎?」司慎言沉聲在他耳邊道,「別去做危險的事。」
滿月心底倏然暖了,不動聲色地問他:「什麼?」
司慎言緊了懷抱:「你心裡有事,又不肯跟我說,能是什麼好事?」
滿月覺得自己的一顆心被這人護在掌心裡,他心道:這樣下去可怎麼好,當真一丁點的冷硬心腸都要被他磨沒了。
他回抱住司慎言的腰,下巴擱在他肩頭,輕聲道:「你怎麼……這麼好啊,」說著往司慎言耳側貼,「我已經有你了,捨不得讓自己出事,放心吧。」
那人的手在他背後拍。
滿月這才發現,司慎言手裡拎了什麼東西。他不想再提煩心事,問道:「這是什麼?」
「豌豆黃,」司慎言拎起紙包攤開,用紙墊著餵給滿月一口,「小時候總吃,後來就越來越少了。」
「味道挺正的,」滿月笑,「看來這遊戲是吃貨的天堂。」
司慎言笑道:「還真是,我剛才一路回來,看見很多花樣兒,你還想吃什麼,我去買來。」
滿月舔著嘴唇看著他笑,踮腳倏忽湊上去,在他唇上淺淺的品味:「嗯,吃到了,依舊美味。」
司慎言看著他的壞笑,又親回去,若即若離的和他糾纏,還能問出一句:「晚上……有空嗎?」
「嗯?」滿月捧著司慎言的下頜,把人推開咫尺看他:要做什麼?
「魚兒落網了,帶你看看紅燒還是清蒸。」司慎言答了,摸出一塊牌子遞在滿月手上。
是一塊御前侍衛的令牌,令牌上有編號。
司慎言道:「當日的刺客,穿著內侍庭的衣裳,拿著付有義給的牌子出宮門,出門就趁亂向天上打了響箭,他們當日若是行動,坊間也會配合生亂。」
滿月心思被這事兒牽扯,微低著頭不在想什麼。
垂眸若有所思的模樣有點可愛,司慎言摟了他,又想親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