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焰習慣性得,當即就想像以前那樣的話術,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卻被時竟乾脆的回應打了個猝不及防。
向來這樣說話的他,時竟都是選擇縱容和哄著他。
結果這次突然變了。
即便有了一段時間的感情維繫基礎。
即便時竟這段時間給足了他安全感,在意和關心。
可他還是霎那間受驚似的,臉色煞白難看:「你說……什麼?」
沈焰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睡醒。
時竟怎麼會這麼對他。
一個肯定的「嗯」字很簡單,但時竟不想重複第二遍,也不想去看沈焰的反應。
他只覺得和沈焰待在一個空間,心臟氣悶得想要停滯。
時竟默不作聲地掀開被子要下床出去。
「你去哪?」被無視的沈焰急了,抓住他向外伸的腳掌,攔著他不讓下地,「你『嗯』是什麼意思?」
他甚至不敢用力抓著,深怕腳掌的主人,會對他再說些傷人的話。
時竟僵硬地繃著腳尖,張嘴就想說「放開」。
然而他一低頭,對上的就是一雙令他心悸的黑眸。
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心硬,絲毫不費力地就摧毀了一角。
時竟指尖死死扣進被子裡。
又是這雙眼睛。
又是這樣的眼神。
誰也不會知道,當初的他是怎麼強迫自己。
在面對這雙眼睛時,做到足夠面冷心硬,不給一點好臉色,去逼迫眼睛的主人遠離他。
偏偏就是失了一段記憶的時間。
當他再次面對這雙眼睛時,拼命想要忽視。
卻比當初難了不僅僅是一點。
失憶時的旖旎,發了瘋似的出現在時竟的腦海里,試圖勸說他心軟。
時竟深吸了一口氣,不去看沈焰的眼睛:「意思就是,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確切的答案真真正正的從他嘴裡說出來,沈焰這時候才可笑的意識到,根本不是所謂的幻聽。
沈焰接不上情緒地張嘴:「為什麼,不想看到我?」
他仰著臉,明明做不出表情,卻顯得格外固執。
時竟不看他。
沈焰低頭往虛空看了眼,然後又抬頭打量著時竟的臉色,神色有些空白:「是不是生我氣了?」
「因為我跟著你去了老宅?」他動作輕柔地把時竟的腳塞回被子裡,保證道,「你別生氣,不會有下次了。」
時竟不動聲色地揪緊了被子。
沈焰扯著他的胳膊,試圖讓他看著自己:「你生氣打我罵我都行。」
「時竟,你看著我!」他著急地聲音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