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焰猝不及防得被推得一個踉蹌。
看到忽然臉色蒼白,像是被嚇得不清的時竟,他神經立刻緊繃,以為人是哪裡不舒服。
「怎……」
然而,嘴裡關心的話尚未出口。
時竟毫不留情的話打斷他,指著門外:「你可以走了。」
沈焰安定了不到一分鐘的心緒,再次破防,說不上來的委屈險些壓垮了他。
「你又要趕我走。」他喘著粗氣,「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心平氣和地談一談,你到底在怕什麼!?」
時竟克制著嗓音里的恐懼:「怕你纏著我,行了麼?」
沈焰眼眶紅了,半天憋出兩個字:「……不行。」
他只是想要談一談,什麼都能改。
可眼前的人想要直接判他死刑。
「我知道你在說氣話。」沈焰堅信,然而不敢再把話題進行下去,「我不走。」
說著,他把門一關,上鎖,執拗地和時竟面對面站著,再怕也不走了。
時竟氣得眼前發暈,想走都走不掉,只能默不作聲地轉身回床邊,走不掉那就無視。
坐在床邊,再看落地窗,看到的卻是朝這邊走過來的沈焰。
他恍惚地看了一會兒,直到身邊高大的身影慢慢蹲了下來。
沈焰抬頭眼巴巴地看他,嘴裡還在重複:「我不走。」
時竟不恍惚了,只剩下氣悶,趁著人在這邊,起身就往外走。
沈焰著急把他拉坐回床上:「你也不許走。」
時竟頭疼地揉著太陽穴:「你到底想怎樣?」
沈焰學聰明了,只要他一提談一談,時竟就會二話不說的趕他走。
其他時候,不管是示弱,還是死皮賴臉,時竟都拿他沒有辦法。
沈焰低聲道:「我趕了一天一夜到這裡,能不能借你浴室洗個澡?」
時竟:「酒店有空房。」
沈焰立馬改口,人也往床邊一靠,坐在了時竟的腳邊:「那我還是不洗了。」
時竟眼皮一跳一跳的,閉了閉眼,把床頭櫃下的拖鞋往他懷裡一丟:「洗完就給我出去。」
沈焰正要接話。
時竟咬牙:「不洗現在出去。」
沈焰利索地爬起來換了拖鞋,跑去了浴室。
時竟緩了緩,站起來想換自己的睡衣褲,然後聽到浴室門被打開的聲音。
他回頭。
沈焰探著個腦袋,模樣有些委屈:「時竟,沒有浴袍了,洗完我穿什麼。」
時竟:「光著。」
被瞪了一眼的沈焰:「哦、哦……」
浴室門再次被關上,時竟重新系好浴袍的腰帶,走去門口。
就在他路過浴室的時候,浴室門又開了。
時竟火氣上來了:「你到底洗不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