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焰語氣緊張:「你要去哪?」
時竟沒說話,當著他的面拿了睡衣褲回床邊。
沈焰無辜地退回了浴室,關門,這次是真的洗澡了。
時竟換好睡衣褲,一臉疲態地看向浴室門,隨即給酒店前台打了個電話,要了浴袍和餐點。
然後掛了電話,坐在床邊,強忍著恐懼去看落地窗。
浴室的門又開了。
時竟臉色難看地回頭。
沈焰渾身濕漉,只圍了一條毛巾出現在門外。
浴室熱氣足,卻不見人臉頰紅潤,白得如同受驚。
時竟表情空白了一瞬,接著差點窒息過去:「你發什麼瘋?」
沈焰:「我聽不見你在的聲音,以為你……」
時竟真的快要氣笑了:「我還得敲鑼打鼓,讓你聽見我在外面,是麼?」
沈焰小心翼翼地道:「不用敲鑼打鼓,但你能不能偶爾說句話,讓我知道……」你在。
話沒說完,直接被時竟一件浴袍砸得回了浴室。
時竟:「……」
浴室里有水聲掩蓋,到底是有多在意門外,才會在安靜下來的第一時間,就衝出來確認他在不在。
時竟火氣消了下來。
被沈焰這麼一鬧,什麼怕,什麼氣都沒了。
只剩下萬般無奈,和說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沒多久,進浴室的人又出來了。
時竟掃了眼,確定沈焰身上沒有水漬。
就是沈焰身上的浴袍,他多看了兩眼,最後什麼都沒說。
他站起身。
沈焰人一晃,攔著過道:「我不走。」
時竟回想起,自己是說過讓人洗完就走:「……」
這輩子,大抵也只有在這個人身上,能讓他一次一次碰壁,無可奈何得頭疼。
時竟看也不看沈焰一眼,上床掀被子,被子一蓋翻身睡覺,大有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氣勢。
沈焰放鬆了,覥著臉想要蹭到床邊。
房門先他一步響起,他頓時心生警惕。
酒店工作人員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您好,您點的餐到了。」
沈焰回頭喊了時竟一聲:「你點餐了嗎?」
時竟不理。
沈焰去開門,接過了工作人員的餐點,還有一件浴袍。
他把浴袍放門口了,端著餐進去:「時竟,你還沒吃飯嗎?」
時竟用被子悶住頭。
沈焰放了餐,看到他的動作,生出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你……給我點的?」
時竟不耐煩的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來:「不想吃就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