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竟僵住了。
這種事情上,沈焰向來很會掩飾。
但是和時竟一起以來,這是第一次,直白得被發現的徹徹底底。
沈焰慌了:「我沒有耍流氓,我不知道會這樣。」
「……嗯。」時竟面上風平浪靜地洗好了毛巾,「穿好衣服趕緊出來,別著涼了。」
沈焰眼睜睜看著他開門出去,再關門。
然後著急地捂住臉,原地轉了一圈,手忙腳亂地換衣服要出去解釋。
時竟站在浴室門外,長吁了一口氣。
退了暖照燈的悶熱,有了一點喘息的輕鬆。
失憶時,和高中的年紀,他從來沒有過多情感上的心思,確實如同一張白紙。
但是有商榆白開了這個頭,沈焰的出現,再到大學裡周圍人的薰陶,他不是什麼都不懂。
正因為懂了那麼一點點,面對這樣的情況。
心裡其實並沒有表面上來得那麼平靜。
「時竟!」身後的浴室門被沈焰打開。
時竟都不用回頭,人就急急忙忙跑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的臉色。
「去睡覺吧。」看到穿的嚴嚴實實的沈焰,時竟鎮定了不少。
沈焰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你不要生氣。」
時竟走到床邊停下,不解地問:「我為什麼要生氣?」
沈焰出浴室前確認過自己不臭了,所以靠近時竟的時候沒了顧忌:「我、我沒想那些事情……」
時竟示意他躺進床里去。
沈焰照做了,蓋著被子,眼睛無辜地望著他。
時竟坐在床邊,複雜地問了一嘴:「以前……有過麼?」
全部的記憶里,他能找到沈焰喜歡他的影子。
卻很少有那麼直觀表現出來的時候。
沈焰覷著他的臉色,不敢吱聲。
時竟無奈:「我沒生氣。」
沈焰一個閉眼,乾脆挺屍坦白:「有……」
時竟噎了噎,沒再多餘的問下去,從床邊站了起來:「睡吧,我出去了。」
沈焰急了,睜眼撲過去抓他的手:「你說你沒生氣,不要走。」
「我怕嚇到你,從來不敢讓你發現,今天是意外。」
「我沒有隻想著這種事情。」
時竟猝不及防被他一扯,摔坐在床上,頓時又氣又無奈地敲了下他的額頭:「胡思亂想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
沈焰禽著他的手,往他後背貼過去:「你知道我就是會胡思亂想。」
時竟泄了氣。
眼前的人實實在在的喜歡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