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賀為聿的眼眸像是被水浸濕,顯得更加生動,有了少年人的意氣,跟主任聊完以後,他少見地多話:「到時候請您吃喜糖。」
主任笑得連眼睛都看不見,賀為聿在門外遇到前來和主治醫生溝通的鄒嘉逸,把人帶到安全通道里,將剛才的談話內容進行轉達。
簡要概括為病情好轉,賀為聿沒說得太明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總體而言不失為一個好消息,但未來的走向誰也說不定,與病患及家屬溝通是醫生必須要掌握的技能,鄒嘉逸因為賀為謙對他有疙瘩,這麼一聽好受了許多。
許可了他的提議,跟他道了句感謝,鄒嘉逸趕回公司處理事情,而賀為聿也回到了工作崗位上,準備進行手術。
沉默的時間有些久,談畫見賀為聿不發一言,也緊張了起來,「然後你倒是說呀,醫生不是說我沒事嗎?難道還有其他問題?你是因為我活不了多久才答應跟我結婚的?」
「別胡說,」賀為聿聽不得這種話,「你不光沒事,先心病還可能會自愈。」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用動手術了?」
賀為聿不想給了她希望又讓她失望,但她本人對病情應當享有充分的知情權,談畫聽了個大概,太專業的她不是很明白,結合原主的記憶能聽懂一些,意思就是難得一遇的機會被她給碰上了,比中彩票的機率都要低。
「你不意外嗎?」
她眼裡有興奮、欣喜等各種情緒,唯獨沒有對醫學奇蹟突然降臨的懷疑和震驚。
「啊?這種好事能被我碰上,我怎麼會不意外,你知道我運氣不太好,就是太高興了而已。」
談畫也覺得她的表現不妥,心態還算穩,找藉口糊弄過去,她在賀為聿面前總是容易得意忘形,男主雖是個落魄貴公子,其他方面的配置都是頂配,談畫可不想這樣輕易地掉馬。
系統不在,談畫不能及時和它確認,這樣逆天的事除了系統外無法解釋,難怪它說她不會死,可這樣做的話未免也太過明目張胆。
不敢去直視他的眼睛,談畫的解決方式就是裝鵪鶉,想把床背搖下去,賀為聿主動代勞,她望著他的頭頂說:「我不想挨刀子,就聽醫生的,手術的事情之後再說。」
「我又有點累了,想眯一會,等書語把飯送來了就叫我,我讓她帶了兩個人的量,你也留下來一起吃。」
說完她躺下側過身閉上眼睛,將小半張臉掩在被子下面,竟也很快地睡了過去。
窗外的天空像是打翻了的顏料盤,光影變幻,逐漸變得濃稠,談畫這邊歲月靜好,訪客都被阻擋在外,不被任何人和事打擾,可「映然」就不一樣了,有許多事等著她做主,不在的第一天亂了好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