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她掌下略微偏頭,「你別碰。」便睜開眼。
丁靈指尖停滯,一張臉瞬間飛紅。
男人知道她誤解自己的意思,低聲解釋,「都是汗,髒得很……」又道,「你讓我回去,我要洗洗。」
「想都不要想。」丁靈斷然拒絕,「傷愈前你都要留在這裡,哪都不能去。」
男人怔住。
「你瞪我也沒有用,反正不能走。」丁靈道,「阮繼善很快就來。」
男人目露疑惑。
「你不喜歡我們,阮繼善總可以吧?」丁靈站起來,「我讓他過來伺候大人。」
男人一滯,想解釋卻不能,難以出口的解釋抵在唇邊,卻一個字都不能說,直逼得口唇發顫,只能用力伏在枕上,將面容盡數掩在軟枕中。
丁靈走到暖爐邊瀝藥,回來只看見男人黑髮的頭,面貌半點不見,「阮無病?」
無人相應。
丁靈稍覺憂心,放下湯碗摸他前額,男人掙一下,不肯抬頭。丁靈此時才知他在同自己生氣,又好氣又好笑,「我怎麼又得罪大人了?」好聲好氣地勸,「起來吃藥。」
男人只不答。
二人一坐一臥,兩邊僵持。丁靈想一想,「大人又欠我一回救命之恩,打算如何相報?」
這一回總算有了回應,「你想要什麼?」
「我要——我要你趕緊起來吃藥。」
男人低聲道,「這算什麼……」卻終於動了,撐著身體要坐起來。丁靈俯身相扶,他傷處在背上,哪裡都靠不得。丁靈斜坐在榻沿,讓男人倚在自己肩上穩固身體。
男人被她拉入懷中便僵在當場,「……別。」
丁靈催促,「有工夫說話,不如快些把藥吃了。」
男人只能靠著她吃藥,苦澀的湯藥入喉,帶著柔和的暖意熨過五臟六腑,叫他冷得驚人的骨血一點一點重回溫暖。男人恍惚起來,「丁靈。」
「嗯?」丁靈放下碗,往他口中塞入一物。
男人含在齒間,舌尖一觸立刻察覺溫暖甜意,是糖。他靠著她,出神地想,上一次吃糖是什麼時候?太久了,久到他快要記不起。
或許是上輩子吧。
丁靈久久聽不見他的聲音,姿態彆扭又看不見他的臉,便摸索著碰他臉頰,「傷口又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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