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台如今拿著雷公鎮守,咬死說阮無騫當日帶淨軍到地方便指名道姓尋第一個染疫死去的婦人。又說封鎮時,鎮中染疫病人尚不足二十——阮無騫不曾開了天眼,如何就能判斷這是疫病?」李慶蓮越說越慢,「御史台還拿了大夫和留下的病案……麻煩的是這個疫病症狀頭一二日症狀同尋常風寒幾乎無異,故爾——」
「故爾懷疑所謂疫病都是阮無騫弄來的婦人作的鬼,所謂治疫有功,其實是自己做賊自己拿?」
李慶蓮低著頭不說話。
「你打算如何?」
「阮無騫反正已經死了。」李慶蓮道,「這事說到頭就是個死無對證。當日功勞既然是他領,如今罪過當然該他一個人背。」
「你說得輕巧。」阮殷道,「御史台這一手難道沖的是阮無騫嗎?」
第73章 佳話
「宮裡有奴才。」李慶蓮道, 「若叫他們攀咬爺爺,奴才也不必活著。」
「你是聖人親自選的人,這事需得秉公處置。若是沒有理由處處都向著我,聖人怎麼能信任你?」阮殷搖頭, 「如今正是最需要聖人信任的時候, 不能牽連此事。若叫他疑了你,司禮監這個家當, 你接不下來。」
「爺爺——」李慶蓮撲通一聲跪下, 「奴才要司禮監做什麼?求爺爺保重,奴才願一輩子為爺爺馬前卒。」
阮殷搖頭,「我定是要走的。」
「可是為了丁姑娘?」李慶蓮幾乎要哭起來, 「恕奴才多嘴——丁姑娘畢竟年紀輕,心性不定,如今同爺爺好著時, 自然什麼都千好萬好,以後誰說得准?爺爺一心一意什麼都向著她,萬一以後——」他說不下去, 伏在地上砰砰磕頭, 「當如何是好?」
「你是說她以後會轉了心思?」
李慶蓮連頭都不敢抬, 埋在地上道, 「爺爺安心在這個位置上坐著,丁姑娘自然是爺爺的——便是丁定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難道他還有能耐同司禮監作對麼?若是都沒了……萬一丁姑娘轉了心思,奴才們又隔著千里萬里, 爺爺有個什麼好歹都不能知道……爺爺三思——」
「強迫得來有什麼意趣?若她以後轉了心思……」阮殷的聲音輕得跟夢一樣,「便把這條命給她……不值什麼。」
「爺爺!」
阮殷擺手, 「你回吧,這事你不要管。」
「奴才怎麼能不管?」李慶蓮急叫, 「外頭人不知道,奴才怎麼能不知——當日雷公鎮哪裡有什麼阮無騫?等御史台拿的人同爺爺打個照面,什麼都瞞不過,雷公鎮死了三百多平民百姓,難道這個投毒放疫的罪過,要爺爺背著嗎?」
阮殷不吭聲。
「奴才這便命人都弄死。」李慶蓮道,「人死燈滅,讓他們重新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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