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丁靈伸手住男人尖削的下頷,扳著迫他抬頭,兩個人在昏暗的燭光下四目相對,男人燒得滿面通紅,連唇色都鮮艷欲滴,不住地打著哆嗦,不住口地叫她,「丁靈……丁靈……」
丁靈慢慢貼過去,視野中男人的唇漸漸逼近,變作滿目的鮮紅,然後消失。兩個人就在這方寸之間彼此牽連,走過漫漫寒冬到達繁花盛夏。
未知多久,丁靈耳中聽見男人微弱的一聲哽咽,懷中男人的身體便墜下去,搭在深色的褥間一動不動。丁靈忙把錦被給他攏緊,從架上扯一領斗篷披上,匆匆走出去。
阮繼余正守在外頭,「姑娘——」
「去請大夫。」丁靈打斷,「要快。」
「是。」阮繼余走去安排了,回來見丁靈仍然立在原處出神,「姑娘怎麼了?」
「有沒有法子請夏隨來?」
阮繼余抿一抿唇,「姑娘,夏隨不止是當今國手,還是太醫院正。把他弄來——」
「我知道。」丁靈打斷,轉頭看一眼燭火昏暗的內室,「阮殷這樣,不能沒個國手在旁。」她心意一決,便不多商量,「你設法把夏隨弄來,就說是我請他。」
「可夏隨來這裡,必定就知道爺爺活著——」
「來了便不能讓他回去。」丁靈道,「銀錢,或是什麼條件都好說。若果然商量不到一處,那便強留。」
阮繼餘一滯。
外間請的大夫過來。丁靈遠遠看見,「命他進來」,自己先入內。阮殷一動不動沉在枕褥中,丁靈走去放下床帳,將男人掩在帳中。
大夫是個年紀很輕的少年,在外行禮,「陶然堂許鳴給小姐請脈。」
丁靈道,「你過來。」握住阮殷一條手臂執在手中,隔過深重的床帳探出去。
許鳴在外,看著深色的床帳里探出半截光裸的手臂,是一個男人的手,軟軟地垂著,很瘦,皮膚白得出奇,手指修長,指節突出,指甲蒼白沒有半絲血色,看上去竟然有些可憐。
請他來的分明是個未出閣的小姐,病人竟是個男人,還是個沒穿衣裳的男人。
許鳴強行按下獵奇之心,搭二指診脈,忽一時猛抬頭,脫口道,「內官怎麼能出京?」
第92章 劫波過
阮繼余在外聽得清白, 瞳孔微縮,腳尖一轉走入室內,獰笑著,雙手掩上房門。
許鳴聽見聲響回頭, 便見佩刀侍衛殺氣騰騰攔在門口, 眼下格局便是腦子再遲鈍的人也知道闖下了大禍,忙雙膝一軟跪下, 砰砰磕頭, 求饒,「小姐饒命,小姐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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