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殷愣住,「你要出去尋許鳴?」
「怎麼?」丁靈哼一聲,「不能嗎?你要不要問我尋他什麼事?」
還能是什麼事?阮殷總算覺出羞慚,埋在丁靈懷裡半日說不出話,許久輕聲道,「我錯了。」
丁靈樂了,「竟然有我們祖宗給我認錯的時候?」忍不住逗他,「那我能走了嗎?」
男人攀著她的手立時多加了三分力。「不。」阮殷斷然拒絕,「是我錯了,但你不能走。」
丁靈哈哈大笑,好半日勉強忍住,「你真是好不講理。」
「……你答應的。」
「什麼?」
「你說過的……」阮殷其實難堪得緊,強忍著說完,「以後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什麼也不想做,我就想跟著你。」
丁靈正待說話,門帘一動,許鳴進來。
許鳴進門便見男人幾乎整個掛在丁靈身上,勾著頭,臉頰密密貼在她頸畔。丁靈伸手搭著男人,有一下沒一下地慢慢摩挲他肩臂。許鳴活到十七歲沒見過如此刺激的畫面,瞬間面紅過耳,忙低下頭去,「小姐。」
丁靈雖不覺尷尬,但讓少年如此尷尬確有罪過,便道,「讓你久等啦。」
「……不,也不算。」
丁靈刻意地和顏悅色道,「在外頭做什麼?」
「袁哥哥他們說些中京城的閒話,還挺有意思,我便在旁聽了一時。」
阮繼善兄弟隱姓埋名出京,易姓袁,如今一個叫袁善一個叫袁余。丁靈心中一動,「中京城有什麼閒話?」
許鳴如實回話,「袁哥哥說宮中太后薨逝,宮裡九千歲心念太后恩德,竟然自戕殉主,聖人感佩九千歲忠心,諡號『忠烈』,命隨葬於皇陵之側——」
「哪一側?」說話的是阮殷。
許鳴自從入診,第一回在這內官清醒時見他,也是第一回聽他說話,只覺此人開口自帶威壓,必是久居人上。
阮殷皺眉,「問你話——愣什麼?」
丁靈拍他一掌,「這種事人家怎麼能知道?」便轉向許鳴道,「你別害怕。請你過來,是想問——他近來如此虛弱,是什麼緣由。」
阮殷挨了打,又極不想聽這話題,便翻轉過去,背對著外頭。丁靈終於重獲自由,坐起來,抬手放了帘子,隔著厚重的帷幕坐在榻沿。
許鳴看不見阮殷,隱秘地鬆一口氣,「我觀脈象,大爺應是受過極其嚴重的外傷,積年心緒鬱結攢下病根,一日被外傷勾起便接連大病,仿佛還有極其沉重的濕寒入體證——這對常人原不算什麼,可大爺是……是內官之體,內官最懼濕寒。若我看脈沒有錯漏,大爺到此處之前,至少有一二年工夫臥床不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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