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戀戀不捨的離開自己的位置。
臨走前,還極度熱情地和他自封的伯樂、他自認的師父、將他從二隊挑選出來的季司早打了招呼,高高興興地道著晚安。
「嗯,晚安。」
季司早笑著揮手,小聲感慨了一句,「小朋友的精力就是好啊。」
緊隨其後的、是一陣幽怨涼風拂過後背。
隨即撞進一個冰涼又堅硬的胸膛之中——
季司早輕蹙眉頭,躲開懷抱,往旁邊錯了半步。
路北辰連帶著聲線都變成了怨夫的模樣。
「Moon神、這麼快就要把我退貨了嗎。」
「……」季司早默了一瞬,指了指路北辰的右手,簡明扼要地開口:「又涼又硬。」
路北辰被哽住,更加幽怨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石膏,只覺它礙事的不行。
「……抱歉,頂到你了。」
石膏礙事,石膏壞。
人想貼貼,人好。
原本是因為石膏的固定性更好、恢復速度更快,所以才決定沒有上固定支具的路北辰,此時簡直想原地把石膏砸掉。
再連夜去換上更輕便靈活的固定支具。
以不妨礙他可以將人完整的圈在懷中。
然後將下巴抵在季司早柔軟的碎發上,輕聲哄著、再討人要一句帶著笑意的「晚安。」
能甜到人都感覺不到手腕處傳來的隱隱疼痛。
甜得人忘卻這幾日來、只能百無聊賴看著大家為了季後賽而努力奮鬥的落寞。
也許別人都沒有發覺。
但是總是和人奇妙共腦的季司早,似乎是感知到了什麼。
回房間前,他輕輕扯了扯路北辰的袖口,指尖捏在帶著體溫的衣物布料、搭在人蓬勃的脈搏之上。
腳步調轉、貼身向前,柔軟的碎發拂過人臉頰,溫潤帶笑的嗓音一字一字地打在人耳畔。
清冽好聞的沐浴露香味再一次充斥進路北辰的鼻腔。
與之一起的,是比世間所有甜膩花果加起來、都要更加香甜的話語。
季司早說:「路大隊長,好好休息。」
「等我拿完門票回來。」
「我還想帶你拿冠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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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北辰覺得自己簡直已經要瘋掉了。
他看著眼前早已消失不見的灰粉發色。
澎湃的脈搏和心跳卻始終洶湧不停、翻騰不息。
這就是Moon神特有的、哄人的方式嗎。
若是換做以前、換成別的什麼任何人。
對著他說『帶你拿冠軍』這句話,路北辰可能只會面無表情地走開,連一個眼神都不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