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辰垂了下眸,唇角不自覺彎了彎。
「他不是不講理。」
季司早仰了下頭,準備繼續聽下去。
車窗外祁飛的大嗓門再度飄了進來。
「誰不講理啦?!你說誰不講理?!」
「我知道!但是你們就是不能四個人圍毆我們一個!」
「你知道這給我們帶來多大的心理傷害嗎?!」
「什麼?Moon選手哭了?!」
「我哭你嗶——!是他媽給我帶來了巨大的心理創傷!!!」
祁飛又罵了一大串兒,緊接著放下最後一句狠話,隨即氣憤地掛斷電話:
「你們別想再約我們打訓練賽了!!!」
電話那頭的SCM教練:……
神經病啊!
季司早徹底失笑,似乎有些不太理解,祁飛情緒這麼激動的原因。
路北辰看到季司早眼裡的不解,隨即沉聲開口:「他是替你覺得委屈,只能罵他一頓出出氣罷了。」
?季司早的視線從車窗外挪了回來,看著路北辰沉靜的側顏,似乎更不解了些。
「我不委屈。」
「我知道,」路北辰頭微微垂著,指尖不自覺搓捻了一下,輕聲回答著人的疑惑,「可是我們覺得委屈。」
「你不知道,當時你閃現斷大的那一刻,老祁直接從椅子上飛了起來,急得眼圈都紅了。」
明明……不應該有這樣一幕發生的。
季司早頭輕輕歪了歪,似乎還是沒聽明白,等待著路北辰繼續說。
「他心疼你,」路北辰輕輕嘆了口氣,平靜了下心緒後,轉過頭來默默注視著季司早的目光,輕聲補充道:「我也心疼你。」
季司早睫毛一顫,眨巴兩下眼。
所以、到底心疼我什麼啊?
不是……你突然搞這麼深情幹什麼?
季司早默了片刻,沒忍心打斷正在含情脈脈深情款款的路北辰,只輕輕『嗯』了一聲。
好像覺得哪裡怪怪的。
季司早後腦倚在頭枕上,記憶不太深刻的那些回憶涌了上來,思索著在這裡發生的一切。
車輛平穩前進著,安市的夏日驕陽太盛,烤的柏油馬路上不斷地蒸騰起熱氣。
車內冷氣卻開得很足,涼的人指尖一片冰涼。
右轉彎,因著慣性使然,垂在身側的指骨滑落、一直到觸碰到路北辰的手背處才停下。
被涼意冰到的路北辰瞬間回神,將人指尖在自己掌心中握了握。
「怎麼這麼涼。」
季司早思緒正放空著,耳邊傳來的聲音也沒太經過大腦處理,似乎是沒怎麼反應過來。
路北辰見人不答,側身過來,伸手想將人的外套上的拉鏈給拉上去。
只有一隻手能活動,這個動作完成的並不太順利。
拉鏈在人身前卡頓了兩下,先停在人胸口、又頓在人平直的鎖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