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牧也嘆了口氣,摸了摸他的後背:「寶貝別瞎想。」
兩個人錯過,能有太多的原因,錯誤的時機、未平的心境、曾經的厄運,一個接一個的藉口。而在一起只需要一個理由。
良久,見王南鷗上車,池羽才放開他。
梁牧也看大家也都在陸續裝行李,又抬腿下車,說:「稍等我一下。」
王南鷗、池羽和全車的人都看著他,在夕陽餘韻中,小跑著回到大本營。
車上人也都開玩笑,紛紛說:「梁導這又收垃圾去了?」
只有王南鷗低頭笑了一下,喃喃自語:「他還是信。」
大本營附近的瑪尼堆靜靜在風雪中佇立,還是在和當年一模一樣的位置。新疆夜晚九點半的太陽把它的影子拉得很長。風吹過一次,就祈福一次。每個前來攀登的旅人都來過,梁牧也也不例外。四年前下撤途中,他曾經對此祈禱,又屢次因為祈禱沒能應驗而心中憤慨。
舉頭三尺,山有神明。或許來去成敗皆有定數,而所有的偶然都是必然。不幸是他,幸運亦是他。那些許過的願望,終究還是被聽到了。
最後一縷天光掠過崑崙山脈,梁牧也最後回頭看了一眼盤踞其上,巍峨雄偉的慕士塔格峰,感謝他的慈悲,感恩他給自己的一切。
第95章 答案
從新疆回來以後,池羽幾乎是在家昏睡了整整兩天。這是他的第一次高海拔登滑,沒有一天睡的是完整覺,到最後,完全是靠一口氣撐著。
之前,有和酷力的合同糾紛,之中,又經歷了固定器突然斷裂的意外,這兩周他實在是太累了。
梁牧也當然看在眼裡。他堅持這三天推掉所有事情,給全體放假,自己哪兒也不去,就在家裡陪池羽休息。
池羽再有意識睜開眼睛,就聽見客廳一陣忙亂的動靜。
梁牧也從外面跑步回來,穿著緊身T恤,亂發扣在帽子底下,一隻手拎著早飯,一隻手拎著餃子的牽引繩,正一個勁兒地叫他安靜。他怕吵著池羽。
餃子就一個勁兒地沖他吼。吼了幾聲,他突然就安靜了。
因為臥室的門打開了,睡眼朦朧的池羽蹲下來,朝他招手呢。
餃子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趕過去蹭他的手。
梁牧也這一刻懂了,韓知夏這小狗是白養了,不聽她的話,不聽自己的話,唯獨跟池羽最親。
「先吃飯吧,一會兒再弄。」
「稍等,這樣他難受。」 池羽幫餃子把胸背脫下來,又去旁邊用濕布幫他擦了擦腿。昨夜剛剛下過一場大雨,路間還有些許泥濘的地方,梁牧也家裡客廳又全是木地板,不禁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