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每當雨雪交加又打雷的天氣出現時,他都會立即發作。而且這種病痛的痛苦從未減輕,一直在遇到小竹子後才稍稍好了點兒。
小竹子似乎能夠克制住他那些不良反應以及幻覺,能直接幫助他,就像是有神奇的魔力。
「能遇見你其實是我的幸運。」梁宇柏吻了吻他的唇瓣。
他看到小竹子這樣心疼的表情,心中柔軟。現在這些事情都過去了,但每次回想起來依舊是血淋淋的疼痛,不過他願意和小竹子分享自己最痛的那部分的記憶。
謝明竹一直覺得自己很幸運才能遇到梁先生,沒想到梁先生認為遇到自己是他的幸運。
他忍不住多親了親梁先生:「我一定會好好陪著你的,就算能減輕一點點痛苦都是好的。」
「好。」梁宇柏聲音帶上笑意。
他接著說:「雖然長大了以後也能更客觀地看待當時的情況,可我依舊沒法完全原諒我的父親,甚至到現在我依舊不是很喜歡他。儘管他做了很多事情想要來補償我,可是母親永遠都回不來了。」
長大以後,梁宇柏知道那時候父親並沒有對母親不忠,可這也不是能拜託一切的理由。
「在母親去世後,父親再也沒有帶我們去住過原來那個家。他有好幾套房子,帶著我們搬去了市區。不過原來那個家也一直沒有被賣掉,他甚至還會時時派人去打掃,據說裡面的各種設施都和原來一模一樣。」說到這裡,梁宇柏嘆了口氣。
梁文悛自然忘不掉他們的母親,這麼長的時間內他一直沒有續弦,甚至時常會獨自一人去以前的家裡看看。
看著那一些變得日漸老舊的家具,看著從未變過的合照,梁文悛時常會有一種愛人還在他身邊的感覺。
可就算知道他對母親的感情,梁宇柏心中也總有一根刺。
謝明竹輕聲安慰:「沒事的梁先生,我懂你的意思。可能您父親也一直在自責但現在沒有辦法,我覺得你也不必刻意去想著一定要原諒他。現在你的病情比較重要,希望你能多多注意身體,我願意陪著你一起治療。」
「好。」梁宇柏捏了捏他的臉頰,感覺小竹子的臉真的手感很不錯。
他接著又分享了自己那時的另一段故事:「我記得之前你問過我,我畫的那幅畫以及做的那些作品中的少年是來自哪裡?我也不知道是在我的夢中還是我曾經真實經歷過這一切,雖然我看不清他的臉,但他好像有出現在那時的車禍現場。應當是我那時的幻覺,現在那段記憶已經變得亂七八糟了。」
梁宇柏那時候倒在雪地里,感覺自己奄奄一息。那時候似乎有一個年紀很小的少年,走到自己身邊查看他的情況。
他看不清那個少年的臉,只記得當時那小小的穿著白衣的纖瘦背影。
那個小朋友用溫暖的手試了一下他鼻間的呼吸,然後聲音顫抖著蹦出一句:「你、你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