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又做了什麼,梁宇柏就已經沒有印象了。
只是後面又傳了一聲爆炸聲,然後周圍燃起了火光。雖然這離小梁宇柏不近,可要是任由火勢沿著地上的汽油蔓延說不定真的會燒到他。那時他感覺到一雙小手拖著他走了一段路,雖然也沒有挪動多遠的距離,但避開了火勢。
後面隨之而來的就是鳴笛聲,救護車的聲音還有警車的聲音。
人聲嘈雜和恐怖的雷聲交織在一起,像是在奏一曲驚魂曲。
梁宇柏最終失去了意識。
不過事後想想,他當時出車禍的地方是荒山野嶺,雖然下面有個小山村,但那個村子裡已經沒人住了。
這個荒廢的山村里應該不會有人,所以梁宇柏想著,這可能是他太有求生的欲望了,所以幻想了一個可以前來拯救他的天使。
可謝明竹聽著聽著,逐漸變了神情。
他一時有些愣住,然後問出了一句似乎很沒邏輯的話:「梁先生,那個小孩的聲音和我的聲音像嗎?」
「我不記得了。」梁宇柏思索後回答,「我也不能確認是不是有這一個人。」
而且小孩子的聲音和成年人總歸是不大像的,之間還需要經歷一個變聲期。
可謝明竹還是愣愣的。
看著小竹子呆呆的模樣,梁宇柏掐了下他的軟肉:「怎麼了?就算我可能憑空想像出這一個不存在的形象,你也絕對不會是他的替身。小竹子,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過其他人或是其他形象的替代品。」
謝明竹慢慢反應過來,梁先生這是怕自己還以為自己是替身,可他真正注意到的點不是這個。
他指尖微微發燙:「梁先生,我之前也記得小時候的一些事情,加上魏爺爺曾經和我說過。我……好像做過和你幻想出來的人所做的同樣的事情。」
這是什麼意思?梁宇柏一時沒有理解:「什麼?」
謝明竹有些艱難地吞咽了下,他開始講起自己的故事。
「我小時候見證過一次車禍。那時候我正跟著爺爺去四處討生活,魏爺爺還是居無定所的狀態,又想幫我治眼睛,我們只能在各個城市之中輾轉遷徙。我小時候應該去過很多地方,不過我都記不太清。一直到我稍微大了些,去上盲人學校的時候我們才在那個小縣城定居下來。
我記得那也是一個雪天還打雷,但下不下雨我已經記不清了。那時候爺爺的錢基本都花在給我看眼睛上,時常入不敷出。我們經常會選擇一些便宜的地方居住,有時候還會住荒廢的空屋子。我記得很清楚,那一次我們住的就是沒人的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