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沉默後,只聽褚桓平靜道:「好。」
他抱著她起身,將她放在挨著車窗的坐榻上,方才自己坐回原位。
沈默快速抓起枕引抱在身前,戒備的看了眼褚桓,他倒了一盞茶放在她面前的小方几上,長眉輕挑,「大人喝口茶潤潤喉。」
喝口茶潤潤喉……
想到方才的一幕,沈默只覺脊背發涼,就連身下的異樣還未散去。
褚桓骨節分明的手在她眼前掠過,地上丟著的是他方才擦了手的帕子,想到他的手方才對她所幹的事,沈默猛地轉過頭看向馬車門,顫動的心忽然間劇烈地跳動著。
察覺到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沈默微冷了聲音,「我去找謝勛。」
謝勛方才情緒不穩,怕他離開會出事。
褚桓手執茶盞,指腹在茶盞邊沿上摩挲著,「大人若不想謝勛受傷更深,還是不要尋他的好,等今晚他自會出現在獵場。」
沈默倏地搭下眼帘,抱著枕引的手也逐漸蜷緊。
是啊。
她怎地忘了。
謝勛對她也有情,他方才親眼看到了那一幕,她即便是追出去,又能說什麼?
不論說什麼,都無疑是在謝勛的心上插刀。
沈默疲憊的靠在車璧上,即便這會不想待在馬車裡,她也無處可去。
若是再提與翟瑛互換馬車的事,怕是又得遭到謝章的懲罰。
褚桓看了眼懶懶的靠在車閉上的沈默,「杭奕。」
杭奕將馬車門推開一條縫,聲音透了進來,「二爺,我們的人已經跟上去了,宗掌印不會有事。」
馬車門關上了,沈默的眼睫也跟著顫了幾下。
她看了眼褚桓,迎上對方漆黑的眸,只聽他道:「大人放心,我不會讓謝勛出事。」
他與謝勛,從不是敵人。
但對大人這件事,他誓死不會讓步。
隊伍如長龍般盤踞在官道上,已快入申時,天依舊烏沉沉的,半邊天際的黑雲越壓越低,幾乎將整個隊伍籠罩住。
聞終駕馬前行,看著謝勛之前離開的方向,眉心揪著隱隱的憂慮。
一條崎嶇的小道上,兩匹馬極速馳騁。
魏肅跟在宗祿身後,看著他筆直挺拔的背影,玄褐色的衣袍被烈風吹得獵獵飛舞,在他周身席捲著比寒烈的風還要凜冽的陰沉氣息。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
今日的大人失控了!
兩匹馬僅在一個時辰便趕到了獵場裡,他們從後山繞進去,宗祿躍下馬,一拍馬腹,馬兒嘶鳴一聲,揚長而去。
魏肅跟在他身後,被他身上輕散的森冷氣息所驚到,他咽了咽口水,低聲詢問道:「大人,我們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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