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寒風蕭瑟。
已入子時,四周沉寂無聲,唯有明亮的火把還在寒風中搖曳生輝。
幼容將隨身攜帶的包袱放在木箱裡,收拾了一番後,坐在帷帳邊上的小坐榻上,點著頭打著瞌睡。
巡邏的都衛軍從帷帳外走過,帷帳上仍倒映著宗祿的身影,他始終站在外面,未曾離去。
沈默躺在榻上,手指微曲,在軟墊上有節奏的叩擊著。
一下。
兩下——
待巡邏的都衛軍再一次從帷帳外經過時,她倏地睜開眼,眼底毫無睏倦之意。
幼容趴在桌上已經睡實在了。
沈默緩慢起身,放輕動作,儘量不讓守在外面的宗祿察覺到一絲異樣。
她放輕腳步,打開木箱,取出提前備好的夜行衣換上,帶上黑色面巾,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滾落到床榻里側的邊角,用匕首在帷帳上劃了一道口子,隨即,從口子裡鑽了出去。
原本她想著由謝章與謝勛的計劃來。
可今日在馬車上,她真切的感受到了謝章對她偏執到病態的感情,她怕再待下去,只會害了她與謝章。
至於謝勛,她決定了,也得避開他。
這兩個孩子對她的感情已不是她所能掌控的,對於西涼那邊的事,她會自己暗中回去,不讓任何人發現,利用酆時茵的身份,拉整個陸家墜入地獄!
今晚,她便要親自探一探獵場的局勢走向,為自己找一處無人知曉的藏匿之地。
屆時,謝章他們尋不到她,自會用死去的替身代替她交差。
寒風凜冽,颳得人肌膚生疼。
枯枝樹杈被風吹的颯颯作響,沈默微躬著身子,握著匕首,在帷帳外翻滾躍下,避開層層都衛軍的巡邏與防守。
「啊!老鼠!怎會有老鼠!」
身後的帷帳里驟然傳來翟瑛驚恐尖叫的聲音,聲聲尖利入耳,聽著倒像是真的嚇壞了。
她的叫聲引來了周圍的都衛軍,也引得附近帷帳里的人紛紛走出來。
聽著周遭紛沓凌亂的腳步聲,沈默臉色一沉,有一種想將翟瑛丟進老鼠窩的衝動!
媽的!
一個老鼠而已,怕個屁!
前後左右都是都衛軍與一些大臣,沈默無處可躲!
她後退幾步,將自己的身形隱匿在暗影之中,聽著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額頭沁了些許冷汗。
「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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