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傷也快好了,老皇帝若是真不要臉了,跑來景明宮寵幸她,她得再想想法子避寵。
沈默輕嘆了一聲,放下杯盞,剛準備轉身時,一雙長臂自她的手肘下穿過,一下子將她擁入懷裡。
對方身上帶著夜裡的寒涼,衝散了她身上的暖意。
後背緊貼著對方堅實有力的胸膛,寂靜的夜裡,就連後背震盪的心跳聲也透過衣衫傳了過來。
「大人,意外嗎?」
耳畔是謝章的低沉的嗓音,在安靜的寢殿裡,勾著撩人的音色。
沈默震驚的瞪大了雙眸,轉頭抬起,與低著頭的褚桓視線相撞。
他的眸里裹挾著興味。
她的眸里卻滿是震驚與錯愕。
「你怎麼進來了的?!」
她看向鎖的完好無損的殿門,又下意識的看向屏風外的那道雕花窗,卻不想被屏風擋住了視線。
這死小子悄無聲息的闖進來,她竟然一點也沒察覺到!
褚桓的下額抵在她的肩窩上,「大人攔不住我的,就算將寢殿的門窗都鎖上,我也有法子進來。」
沈默:……
家賊難防。
且還是個盜花賊。
褚桓的唇在她細膩的脖頸處划過,「我以後便住在東宮了,夜夜都會來找大人的。」
沈默只覺得頭皮快炸了!
若他夜夜過來,她也不是夜夜都不能安然入眠了?!
「謝章」
「唔——」
沈默的下額微重,竟是謝章捏著她的下額,是她不得已面朝著他,抬著頭,看著逼近的謝章,直到唇上傳來溫熱的觸感,她才回過神來。
他貪戀她的味道。
更貪戀她呼出的氣息,甚至是這個人。
就在沈默快喘不上氣時,褚桓才放開她,下額抵在她的肩窩上,骨節分明的手掌摩挲著她的手背,「大人,再等等……」
要不了多久,他便要大人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邊。
沈默掙開褚桓的禁錮,轉過身問道:「你的傷如何了?」
褚桓扯開衣襟,露出裡面包扎的傷勢,看著她眉眼裡的擔憂,低笑道:「無礙了。」
無礙了……
什麼叫無礙?
看著包紮的細布上滲著點點血液,不知怎麼的,她又想到了昨晚在悔憂宮時見到的一幕。
謝章的畫像上被見剪刀劃得面部全非,心臟處插著一把剪刀,可見裳妃是有多想置謝章於死地。
沈默抬手輕撫著細布上的血點,女子纖細的手指在觸碰過來時,即使隔著細布,也能讓人感覺到一股顫慄。
褚桓的眸在昏暗的燈盞下愈發的濃黑,他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沈默,卻見她輕蹙著眉心,嫣紅的唇畔輕輕的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