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就只有她也一個繼承人,她是一定負起責任來的。
這是從小她奶奶就告訴她的話。
許杏仁端詳著顧叢疏的臉,顧叢疏手裡的冰棍開始在發揮作用,也在慢慢融化。
「下手真狠。」許杏仁說,「你奶奶身體不錯,硬朗。」
顧叢疏說:「……沒打到你就好。」
許杏仁失笑:「你說這種話是在和老夫人作對,你不怕她生氣?」
「這件事是我的不對。」顧叢疏搖搖頭,那在電梯裡聽到的話語還如在耳邊。
鄧老夫人說:「現在你也開始忤逆奶奶了?這都是為了顧家!如果不是顧家的聲譽受損,我還需要自己過來見許杏仁?現在你倒幫著個外人來對付奶奶了!」
顧叢疏說:「奶奶,她什麼也沒有做錯,錯的是我。當初她同意結婚,根本就不是利益。」
「混帳東西,不要犯糊塗!你做這事哪還有半點奶奶教育出來的樣子?也想著胡來了是嗎?真是越發不懂事!」鄧老夫人刺激她道,「利益大於一切,你以為,如果現在的你什麼也沒有,你拋下一切,還算什麼?」
鄧老夫人語重心長道:「我是為你好。」
顧叢疏道:「……」
此刻,顧叢疏看著許杏仁,有股衝動再也壓抑不住,連臉上傳來的冰涼的溫度都擋不住她的心裡滾滾燃燒的火焰。
許杏仁準備要走了。
她站起身,知道顧叢疏今天明明是感冒了還拉拉架,估計人是挺辛苦。
不知還發熱沒有,這人慣常是不會照顧自己的。
許杏仁走到顧叢疏的面前,停住,也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在顧叢疏的額頭上碰了碰。
但很快,她就退了回來,保持著一個很安全的距離。
「你好像有些發熱。」許杏仁說,其實顧叢疏的臉色都很蒼白,唇色也是,比平時要憔悴,「回去了藥記得吃。」
今天這一天,顧叢疏收到的對於自己生病的擔憂全都是來自許杏仁。
在許杏仁要走的時候,顧叢疏終於忍不住抬頭:「小許。」
「小許,」她說,「如果當時的我一無所有,你還會和我結婚嗎。」
許杏仁看著她說:「當然不會。」
她的語氣沒有半分的猶豫,直接而迅速,說完之後的動作也毫不留戀,直接轉過了身。
可許杏仁沒走,她轉了身,就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如果不是被顧家資助,她不會認識顧叢疏是事實。
但許杏仁說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