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與你打個賭。若是你贏了,朕便將其調往鴻臚寺;若是朕贏了,秋兒便留在大理寺如何?」
「這……」
「此事就這麼說定了。」盛廷思忖片刻,「兩個月為限,就賭他兩月之內是否能破方尚書的命案?」
「微臣記得,方應淮的命案刑部半個月前便已經結案了。兇手是方應淮的妾室,按律判了秋後處斬。」
「那妾室三日前忽然翻了口供,在牢中絕食,所幸是被救回來了。此案疑點重重,死者又是朝廷命官,若是真兇當真還逍遙法外,那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
「此等命案,秋兒一人怕是……」
「朕倒是有一人選或許能助他一臂之力。新任內宮學士,因其通曉刑獄,又暫代司正一職,行推罰之責。」
「女官?」
「莫要小瞧了這名女子,她可是江河縣境內出了名的仵作。」
第六十章 司正
「真是風水輪流轉吶,聽說這位特使大人,前幾日還是階下囚,今日便成了上差了。」翌日一早,大理寺衙門內已然有人嚼起了舌根。
「你輕點,叫那位司正聽到,小心挨板子。」
「怕什麼,她就是一個腿腳不便的廢人罷了。」
寅賓館
衙門的接待室
內,一張桃木素輿上傳來翻閱紙張的聲音。陽光掃過側臉,在牆上映出一個纖薄的人影來。
余光中瞥見一道紅影,抬頭的瞬間,隨雲髻間的銀制瓊花步輕晃了幾下,好似狸奴毛茸茸的爪子撓過掌心,叫人一陣酥麻。
夏驚秋忽然意識到,這場景似曾相識。確認了面前之人的樣貌,他冷眼橫眉,發出不屑的鼻音:「哼,你果然投靠了翊王。」
婁簡施了脂粉,霞色的胭脂襯得她氣色好了不少。可一身翠色襦裙下,隱約還能瞧見她病態蒼白的膚色,她沒有否認:「方應淮案的卷宗我已瞧了不少,幾處疑惑,還望夏少卿賜教。」
夏驚秋在婁簡對面的蒲團上坐下,隨手沏了一盞茶,全然沒有顧忌婁簡的意思:「請教?夏某學識淺薄,哪敢做婁司正的先生?」
「三十日前,也就是八月廿十日丑時,吏部尚書方應淮被妾室柳憐南發現死於床榻之上。胸口正中一刀。據柳憐南所言,那日丑時她本來睡得正好,突然發現身下的褥子被打濕,取來燈燭細看時才發現方應淮已經被人一刀斃命。於是,柳憐南大聲呼叫,喚來了小廝僕婢。京兆府衙門的仵作在方應淮的指甲縫中尋到了捲曲的皮肉,斷定他在身前掙扎過。當時柳憐南就在方應淮身旁,按理不可能全然不知道身旁之人被害。因此衙門裡斷定柳憐南在撒謊,此案一審時,柳憐南未用刑便認罪,自此京兆府認定柳憐南便是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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