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裡是前無古人,怕也是後無來著,謝昭然一夕之間,從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差半步就能登上皇后之位時,啪嘰摔了下來,成了個人人提起都能笑一句的大笑話。
師鈺寧這幾日也聽得多了,連那街邊賣自家地里種的蘿蔔的大嬸都能說上幾句。
說謝昭然是個沒福氣的,想來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外人不知曉。
她替謝昭然氣得慌,謝昭然明明是那般好的一個人。
師鈺寧又不能同每個瞎說的人解釋,也不能揍一頓這些亂傳話的人,這幾日氣得已經不願意出門了。
晚間,師家飯桌上,一家人愁眉苦臉,對著一桌子的菜,卻一個也沒有胃口。
屠春花看著那一大盤子醬肘子,氣得用力戳了幾個洞。
「這挨千刀的煜王,自己不學好,還害的我家寧寧。」
「你說這算什麼事啊!師敏達你說話啊,如今可怎麼辦才好!」
「現在京中都說了,煜王怕是犯了事了,跟煜王有過牽扯的咱家怕也落不著好。」
「這都無所謂了,反正咱家也不求個大富大貴,可是那些挨千刀的,說咱們寧寧,同煜王訂過婚,以後怕是再難說親事了!」
師敏達也學著屠春花的樣子,在肘子上戳起了洞,氣得不比屠春花少。
屠春花畢竟是個內宅婦人,出門的少,他這幾日聽到的不堪入耳的言語可比屠春花多多了。
「要不,咱們回鄉下吧!」師敏達用力把筷子插進了肘子裡,下定了決心般,看向師鈺寧:「怎麼樣,寧寧,你不是一直想回去。」
「啊?你說什麼?」師鈺寧忽然聽到了她爹喊她,剛才她在走神,不知道她爹說了什麼。
師敏達卻以為女兒是因著這幾日的流言傷神,趕忙放低了聲音小心地說道:「爹是說,咱們要不要回江南去。」
師鈺寧心不在焉,聽到這點點頭:「可以啊,有空咱們也該回去看看姥姥了。」
屠春花同師敏達對了個眼神,得了,白說了,這姑娘根本沒在聽。
兩人乾脆撇了她,商議起對策了,兩人頭一回很有默契地想起了同他們一道進京的陸家,想到了陸聞洲。
師鈺寧完全沒在意他們在聊什麼,她還在想著白日裡聽到了那些人說謝昭然的那些話。
她也知道原本京中最大的笑話是她,也不知道太子怎麼想的,竟然真就這般下了旨通告內外。
她總覺著這事並不需要這般的著急,這般的直接,像是沒有一點迴旋的餘地,乾淨利落的叫人沒有心裡準備。
她還是事情就知道謝昭然同太子簽了和離書的人呢,在聽到太子那聖旨尚且震驚,何況普通百姓。
也不知道謝昭然如今怎麼樣了,她這兩日聽到最多的就是說她日後婚姻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