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牌,牌牌,你醒醒啊,你睡下去是不是就不醒了?牌牌,你說說話啊,你是不是在變成魔術啊?洲洲不懂魔術,洲洲不知道你在變什麼啊,你醒來告訴我好不好!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該殺結海樓,我錯了我錯了。」
「淡了淡了,血跡淡了,牌牌你是不是要醒了?血也不流了。」席洲欣喜若狂,坐等撲克牌睜開眼睛,眼睛一動不動盯著他看,捨不得眨眼,看著他面具下隱藏的眼睛,臉被淚痕劃得不成樣子也沒有感覺。
地板出現淚坑,漸漸地變大變深,手攥著的糖果上的血跡乾涸,衣服凝固的血液被眼淚砸開,消除的一點血跡的顏色讓席洲後知後覺,是自己的淚沖淡了血跡。
無助迷茫地望著撲克牌的屍體,不知道哪裡來的風,似乎有什麼東西打在了脖子上,他扭頭,看到劍對著自己,視線上移,陌生機械麻木的眸子讓他問出口,「死亡是什麼?」
這個問題讓那個人一怔。席洲扭過頭,不管他心裡所想,站起身,握住劍,將劍刺入自己心口,穿透了整個身體,後平淡後退讓劍離開身體,「我不會死,他為什麼會死?人類都是這般脆弱?」
席洲不知道死亡是什麼,也不知道死亡後的世界什麼樣子,他不會死,十萬怪物死亡他也沒有感覺,可為什麼撲克牌死亡自己會心慌。
拿劍的青年見此人殺不了,放下劍,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
席洲握拳,手掌心被扎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忙道,「水,水,我要水,我糖紙……我明白了,一定是牌牌跟我開玩笑,一定是他看我捨不得吃糖,故意惡作劇騙我!我把糖吃了,我把糖吃了,他就會醒。」
他打開掌心內的糖紙,看到紅色的糖塊,吃到嘴裡,又跑到桌子前,腳下踩到了淚還未消散的痕跡滑倒,額頭「砰」磕到桌角,伸出手想拿剩下的糖果,看到血淋淋的手,想到撲克牌給自己拂去糖紙上的血跡,看向青年,「你能餵我吃糖嗎?我手髒。」
青年也不知道內心受到了什麼蠱惑,反應過來時,糖紙一大堆,滿嘴晶瑩的糖塊好像含了滿嘴的寶石,傷痕淚痕縱容著青年進入藏寶洞,不曾回眼。
席洲慢慢品嘗完糖,說了一句,「甜。」他早就知道,牌牌是不會如此捉弄自己,是不忍心看到自己傷心的,為什麼人會死亡?為什麼別人死亡自己會這麼難受?他自從來到遊戲場有好多不懂得事情。
「人死了,會怎麼辦?」
「化為灰燼。」
一陣兒風將撲克牌身子吹散了,連塵埃都沒有看到,更別想知道他飛往了何處。
「這裡還有人!」
門口傳來一道聲音,話音剛落就被青年給殺死,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劍身的鮮血依舊是新鮮的,青年終見席洲起身,開口得第一句話就是,「我想哥哥了。」
「這個遊戲場不好玩,我玩夠了,想出去,和哥哥一起。」牌牌說過,如果秋紀陶和他離開,哥哥立下的賭約……深淵之地哪裡來的花朵,他是想把自己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