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乃默默扯回被子蓋在臉上。
會被說成變態吧,再不然就是痴漢。不對,女性的話難道要被叫做痴女?
反正一定會被當做騷擾。
想到一出去就肯定會遇見甚爾,還沒想好對策的理乃焦慮到在房間來回踱步。
…
門外傳來叩叩的敲門聲。
理乃:「!!」
隔著牆感受到房間內突然消失的腳步和呼吸聲,甚爾有些好笑,「還沒醒嗎?」
「……沒,」理乃緊急收回說到一半的話,差點咬到舌頭,「醒、醒了。」
「出來吃早飯。」
聽到他的催促,房間裡的呼吸聲頓時紊亂,然後靜悄悄的腳步聲緩緩靠近門邊。
察覺到理乃在偷聽門外的動靜,甚爾眉峰微揚,往後退了幾步。
她顯然沒什麼經驗,迫不及待的開了門剛好撞見堵在門口的健碩身軀。
探出的腦袋僵在原地,根本不敢抬頭對視。
想退回去已經是不可能了,理乃一點點從門縫裡往外挪,動作緩慢到可以和蝸牛媲美,但再慢也有結束的時候。
甚爾就饒有興致的抱著胸,欣賞著她磕磕絆絆地打招呼。
低垂著腦袋,背靠著牆順著牆根一溜煙地鑽進浴室,那樣子就像見了貓的小老鼠。
吃飯的時候也是眼睛只盯著飯菜、努力降低存在感的不自然狀態。
越是這副心虛的神情,才越會讓人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視線從她越來越僵硬的身體上掃過,甚爾意有所指:「你難道沒什麼想說的嗎?」
「咳咳——」
正在喝湯的理乃頓時被嗆到,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
房間裡頓時一陣兵慌馬亂。
好不容易才緩過來勁,理乃抬著咳到泛紅帶淚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確認:「甚爾君,我昨天是不是對你很冒犯?」
「嗯嗯,何止,你不僅冒犯,你還麻煩。」甚爾撇嘴。
「我可不想哄小孩,但你昨天晚上可是哭著說什麼沒有我你就會死掉之類的話,還說為了報答就要把你全部的財產都轉移給我。」
「……甚爾君,我只是被嚇到了,不是喝醉了。」
理乃無奈,「我還沒有到記憶錯亂的時候。」
雖然後半段確實有作假的成分,但她麻煩可是真的。
她顯然是不清楚她昨天晚上睡著後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甚爾還沒睡著就被她的啜泣吵醒,開著空調都哭的滿頭是汗,睫毛和額前的髮絲都可憐兮兮地被眼淚打濕粘成一縷縷。
平時沒見她喝水,哭了半天只有嘴巴微微有些發乾,眼淚還在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不知道這麼多水從哪來的。
水可真多,甚爾觀察了會兒默默下了判斷。
好心想去浴室給她拿毛巾擦汗,剛一起身她抓著衣服的手就攥的更緊。
還沒讓她鬆手,只是碰她手背讓她調整下姿勢就一副要被遺棄的害怕模樣,淚水簌簌哭的更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