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憐也沒想到公爹的病這麼嚴重。
但是想想似乎也不意外。
長子華極是他一生的驕傲,父子二人性情投契,無論是在官場上還是為人處世都極為默契,他已經將華極視為一生的驕傲和成就,在那種情況下,華極抗下罪名,讓他帶著全家老小出獄,他又怎麼會不傷心震動?
甚至於可以想像父子二人是經歷了怎樣一番爭執,才決定了誰抗罪名,誰去死,誰帶著一家老小活下來。
「那時入獄後,先帝病重,宮裡正亂著,也沒定罪,只將我們一家關押在一個牢房裡。我聽華兒跟爹爭執了許久,後來你爹說他已經活了半輩子,華兒還年輕,還有好長的路要走,應當他去死。可華兒不同意,他說新皇對他仇恨大,若只讓爹出去扛罪名,他不會認帳,到那時也就白做工,後來華兒果然趁著你公爹不防備,開口錄了口供,你公爹只能忍著一腔痛苦承認,眼睜睜看著華兒被壓入死牢,新皇判下罪名,一切也就成了定局,他回了府後,就病倒了,再沒起來過。」
虞憐聽得嘆氣,道:「這樣一直發著低燒也不是一回事,況且爹昏迷的時間長,能吃進的東西也少,這樣下去身體受不了,您有請其他大夫看看嗎?」
陳氏苦笑搖頭,「如今願意上門給咱家看病的大夫不多了,這位大夫還是從前華府對他有恩,才願意上門來,至於其他大夫都明哲保身,怕擔事不敢上咱府里,更不敢救你爹。」
虞憐想搬出去的心更加緊迫了,東元侯府目標太大,若是再住這裡,恐怕一直沒有大夫敢上門,若是搬走了,說不定能請到好大夫,救人一命。
但長期低燒,對免疫是一大考驗,加上長期昏迷,吃的東西少,對身體考驗更大了。
從公婆這裡出去後,虞憐慢慢踱步回了自己院子。
站在竹林下,低著頭思索。
這時候能請來宮裡的御醫是最好的了,那裡匯聚了幾乎全天下最好的大夫,經驗豐富,藥材不缺,肯定能救公爹一命,只是連民間大夫都知道躲著華府,何況是宮裡的御醫?
她搖頭苦笑。
二丫找來一件披風給她披上,「少夫人天色馬上黑了,您今兒還去老太太那用飯嗎?」
虞憐搖頭,「祖母精神不濟,我若在她便一直要遷就我,撐著精神同我說話,我就不去打攪她了,今天沒什麼胃口,隨便做碗清湯小面便好。」
二丫點頭,「少夫人放心,我家祖籍老家是西北的,最會做麵條了,您等著,我就去給您下麵條。」
這幾日府里的下人都跑光了,廚房裡也沒了人,大廚房便關上了不用,免得浪費柴火,都是各個院子的小廚房裡自己開火兒,二丫的廚藝傳承自她娘邑婆子,還有兩分門道,算不上美味珍餚,也入口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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