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沈易低頭看一眼,少女睡的正好。長睫卷翹,月光下投下一道暗影。可惜那雙貓似的眼眸便掩藏在密密匝匝如水草般的長睫內,他看不見。
不過此刻月光正好,晚風正好,一切都恰到好處,瞧不見便瞧不見吧。除了——
小奶貓咬著阿沅的裙擺喵喵叫著。
沈易陰著臉:「走開。」
許是仗著少女在身側,小奶貓居然不怵他,好像在宣示主權,齜牙咧嘴「嗷嗚」了一聲,咬著阿沅的裙擺就往上爬。
青年登時鳳眸點金,好似佛祖橫眉,金剛怒目,小奶貓尖銳的一聲低吼,渾身雪白的皮毛根根豎了起來,駭的猶如塊石頭從少女裙擺上滾了下來,僵立在原地。
青年輕蔑的覷了它一眼,打橫抱著少女走了。
小奶貓:「……」
許久小奶貓才怏怏的叫了一聲,駐足了一會兒,想去又不敢去,終究怯怯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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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阿沅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
她在自己柔軟的榻上幽幽睜開雙眸,沈易沒走。
他就用右手托著下顎,坐在床榻邊,就這麼看著她,也不知看了多久,見她醒來第一句話便是:「我可以帶你出去的。」
昨夜發生了什麼,並不難猜。
雖然不知道阿沅發生了什麼,又是如何到了皇宮,不過管他皇宮還是天宮,沈易不認為阿沅還想呆在這個破地方。
阿沅剛醒來一片混沌,腦子還不太轉的過來,恍惚聽到青年:「我可以帶你出去的。」
阿沅第一反應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她聽到青年又重複了一遍:
「你只說要不要走,要,我現在就可以帶你走。」
阿沅梗了下,卡殼般的大腦終於開始運轉,她騰地從床榻上翻起身,盯著面前的青年撓了撓面頰,青年眉似刃,眼若湖,清清楚楚映著她小小的面龐。阿沅頓了下,復又撓了撓:
「……你說啥?」
沈易:「……」
沈易雖然呆在塵世的時日短,也只和阿沅一人有諸多交流,不過他向來聰慧,如何聽不出弦外之音,當即直起身,鳳眸跟著危險的眯了眯:「你不信我?」
「不是……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阿沅煩躁的薅了薅發,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最後只道,「你要能走怎麼還留在這兒?」
玉陶公主幾乎都快把皇宮翻個底朝天了,他能不知道麼?
他要能走,怎麼會被侍衛堵在拐角,被她撿回來了呢??
這不是……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