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話落就跑了,然而沒跑幾步,被人撈著腰卷了過去。
阿沅一時不妨,恰恰就跌坐在沈易的腿上,額頭磕上了他的下顎,她低叫了聲,還未有動作,沈易已單手捂住了她的額,暖流過去,疼痛消失無虞。
阿沅怔了下,繼而貓瞳迸射出耀眼的亮光,緊緊抓著身前人的袖子:
「你神力恢復了?」
沈易搖了搖頭,笑了:「這才恢復了一點兒,正好給你療傷了。」
阿沅:「……」
「………………」
阿沅懊惱的拍了拍:「都怪我!」
她還待敲敲自己的腦子,手未落已然被人抓住了。
沈易捏著掌心細嫩的手腕,盯著近在咫尺的貓瞳,面色不虞:「你還要我費神力醫治你不成?」
熱氣吹拂在頸側,兩人這才意識到彼此的距離有多近。
近到呼吸相聞,近到彼此都能在彼此的瞳孔中看到小小的自己。
阿沅也才發現自己居然坐在了這廝的腿上,他單手擒住她的手腕,月光下,兩人的影子纏綿在了一起,乍一看,好似被他嵌進了懷抱里似的……
阿沅愣了下,騰地從沈易腿上彈了起來,沈易一時不妨,鬆了手。
阿沅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慌慌張張丟了句:「我……我去燒壺水!」便跑走了。
而沈易盯著她消失的背影,薄唇勾了勾。
抓住她腕間的手無意識搓了搓,復又閉上眼,打坐調息。
自此以後,阿沅便不太敢再去煩他。
不過她不去找他,這人倒不開心上了。
她餵小奶貓餵得好好地,小奶貓驟然發出尖銳的一聲低吼,躲在她背後,咬著她的裙擺瑟瑟發抖。
阿沅很久沒見它這麼害怕過了。
話說現在也不能叫它小奶貓了,阿沅將它養得極好,白白胖胖的一大隻,偶爾抱久了還抱不動呢。
阿沅彎腰,費力的將肥貓撈了起來,抓在懷裡安撫。回頭看到面無表情的沈易,自己也嚇了一跳:
「嚇死個人,怎麼不出聲?」
沈易眯眼盯著肥貓鬍鬚上的糕點屑,光這一眼肥貓差點嚇得厥過去。阿沅如何不知道這一人一貓不對付,不過他倆平安無事了好長一會兒,沒想到又捲土重來。
阿沅沒法和肥貓交流,但她能跟沈易交流,起碼他聽得懂人話。
「你可不可不要再嚇我的貓了?」
說實話,她真怕貓被他嚇出個好歹來,起碼在出宮前,她的小命還栓在這貓上呢。
沈易臭著臉,半天才吐出一句:「你也給我弄點吃的。」
阿沅皺眉:「你不是不能吃人間的吃食嗎?」
「不是『不能』,是『沒必要』。『沒必要』不代表我不能吃。」沈易臉色很差,「你根本沒把我的事放在心上。」
阿沅:「……」
阿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