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物歸原主。”我哥說,“我跟他也不會怎樣了。”
“那你更不該和我說這些。”
“我只是覺得你不應該這樣。”
“不應該也當個同性戀,還是不應該和你享用同一個男人?”
我哥似乎有些生氣了,我聽見他變得粗重的呼吸聲。
我們兄弟二人,這麼多年這是第一次丟掉了虛偽的兄友弟恭,說出了彼此的心裡話。
“你換個人。”我哥說,“只要不是余柏言。”
我在被窩裡笑,明白了他才不是擔心我稀里糊塗就走上同性戀的路,他只是不想讓我擁有他已經拋棄的余柏言。
我窩在被子裡,最後感嘆了一句:“卓越,你真自私啊。”
我哥大概被我刺痛了,不再說話,關掉了檯燈。
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睡著的,第二天我起床上學時他還背對我躺著。
我一整天心裡都不痛快,覺得余柏言真心錯付了,恰好同學在教室打鬧,撞歪了我的桌子,桌上的書散落了一地卻沒跟我道歉。
那一刻,我別了許久的火氣像火山爆發一樣,猛地起身抓住同學的領子就揮拳相向。
那是我第一次和人打架,打人的時候痛快,被打的時候也痛快。
而當天晚上放學,臉上還掛著彩的我就看見了站在教室門口等著我的余柏言。
時隔小半年,大雪紛飛的夜晚,他來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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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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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不知道是不是人上了大學之後都會和以前不一樣,當我背著沉得要死的書包走到門口,第一眼望過去,差點沒認出來余柏言。
不是他長得變了,而是整個人看起來都和在這裡讀書時不同了。
意氣風發的,帶著鬆弛的笑意。
站在那裡的他讓我想起了我哥,他們一樣閃閃發光,像是被路燈照耀著的晶瑩的雪花。
我不由自主地愣在那裡,大概一臉茫然,看起來很蠢。
堵住了門,同學往外走撞到了我的肩膀,毫無防備的我被撞得一個踉蹌,然後被余柏言拉著手腕,拽到了一邊。
“你擋了別人的道。”
他的聲音傳過來,不大不小,不遠不近。
我怔怔地盯著他看,無法確認這是夢還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