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這樣的人,儘管沒什麼本事,卻執拗得很。
高三上學期期末考試前,我和同學打了一架。
那會兒已經臨近春節,我哥都已經放寒假回來。
我像從前那樣偷偷打量他,想從他身上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他總是在家裡陽台和人打電話,或者不停地發簡訊。
爸媽開玩笑問他是不是談了戀愛,說如果談了,可以介紹那個女孩子給他們認識。
我聽著這話,低頭忍不住笑。
什么女孩子,他們還不知道自己引以為豪的大兒子其實是個同性戀。
我哥否認戀愛,只說是在和同學聊年後社團活動的事情。
他說完,把目光投向正在剝橘子的我,他問我:“還有半年就高考了,你打算考哪裡?”
我大言不慚地說:“人大。”
我哥明顯愣了一下,然後笑。他的笑應該並無諷刺的意思,可我看在眼裡總歸是覺得不舒服。
那天心氣兒不順,晚上睡覺,臥室又是我和我哥共享。
黑咕隆咚的房間,安靜的夜晚,他突然開口問我:“你考人大是不是因為余柏言?”
我突然開始脊背發涼。
其實我早就明白,以我哥對待事物的敏感度,他應該一早就猜到了我對余柏言的心思——以及對他的嫉妒。
他之前不提,不過是認為我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
在任何人眼裡,在任何事情上,我都不可能是我哥的對手。
所以,我沒想到他會突然如此直接地來質問我,這讓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說:“你們的事我知道。”
空氣凝結成一個拳頭,直直地朝著我的面門打了一拳。
他又說:“你第一次看見余柏言的時候眼睛都直了,你的心思我早就發現了。”
時間一下被拉回到兩年半以前的那個夏日午後,悶熱黏膩,我第一次見到余柏言,透過門縫我看見他和我哥在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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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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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卓越從來都是看破了一切卻絕對不會說破的人,因為他怕給自己找麻煩。
在他的世界裡,除了自己的事情之外,沒什麼是重要的,所以,他不會為別人的事費心。
之前一直沒提我跟余柏言的事,大概率也是覺得我不過是余柏言被他甩了後找來聊以慰藉的小玩物,余柏言走了,去上大學了,我跟他之間的關係自然也就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