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的不錯啊,」宋文舟毫不吝嗇地誇獎道:「被畫畫耽誤的攝影師?」
雲餚謙虛道:「哪有那麼厲害,是風景好,怎麼拍都好看。」
宋文舟在他身側坐下,正對著他們的是一望無際的湖景,長明湖的四周種了一排常青樹,他們所在的位置正是常青樹的下方。
夜色漸濃,湖邊的人影稀少,路燈拉長了兩人的身影,雲餚剛剛放下手上的粥,宋文舟注意著他手上的戒指,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他本來以為,今天是他和雲餚感情進展的一天,可聽到雲餚說沒有和靳家那位結束的時候,宋文舟才心灰意冷。
他有時候不太能看懂雲餚,當然,他並不是不想見雲餚,他很感謝雲餚這次請他幫忙,他巴不得雲餚虧欠他越多越好,糾纏不清才好,也不要像之前那樣,知道了他的心思,拒他千里之外。
可正是因為雲餚先前的分寸感太強,宋文舟才不懂他為什麼在沒有分手的情況下和他單獨出來,陪他的任務應該是他的男朋友來做,也就是靳家的那位,而不是自己。
怎樣也輪不到他來。
但云餚為什麼沒叫他,而是叫了自己呢?
正當宋文舟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旁的雲餚出聲了:「不要懷疑,舟哥,因為你人品好,我才敢叫你。」
宋文舟被看出了心事,有些不好意思,但話已經出口了,也沒什麼不能提,「原來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雲餚看著他,眉眼溫柔:「如果我是你,我也很好奇。」
宋文舟側頭,他看見雲餚的面頰是有光芒的,那絕不是路燈的傑作。
「好奇為什麼這個人拒絕我,又願意邀請我,他是不是在釣我?」雲餚說完笑了一聲,他的笑容看起來總是很純粹,不會讓人察覺到什麼惡意。
宋文舟說:「沒有,我只是不理解,沒有想你是不是在釣我。」
他從來沒對雲餚的人品有過怎樣的懷疑,有時候他反而憎惡自己和雲餚,因為太有分寸,才不會在一起。
雲餚嘆了一口氣,兩手撐在身下的石椅上,眺望著遠方的風景,悄聲說:「舟哥,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宋文舟遲鈍道:「嗯?」
這是個不常問的問題,且在成年人的世界裡,早就已經被拋棄,人們總說喜歡是沒有原因的,愛一個人就是愛一個人,身不由己,可是雲餚不這樣認為,因為他愛過一個人,他知道自己愛那個人什麼,知道那個人什麼讓他動心。
「這個……」宋文舟的拇指撫過攝像機,想了想,由衷地回答道:「我說不上來,我從第一次見你,就對你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