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到了和徐冉冉一樣的答案,那時他的父親已經去世。我冒昧地問起他父親是怎樣的人,林渡舟說記不太清了,但他總會想起一個畫面——他從一條縫悄悄往外看,看到臥室里,父親蹲在床前,仔細又柔情地給媽媽上藥,處理她手上的擦傷。夕陽從外面透進來,屋內沒有開燈,只有昏昧時刻的紅霞,黃燦燦,暖洋洋。
也許他不願意提起他的父親,也許父親的離世給他帶來了太多的打擊,也許……
我看著林渡舟溫和的雙眼,心想:也許不是他不肯多說,而是他真的不記得了。
我捧著他的臉,手往下移,落在他肩上,從領口探進去,指腹悄然摩挲著他的鎖骨,又摸到他鎖骨下一道不明顯的疤痕,像是淡淡的胎記,每當我們坦誠相見,都讓我覺得無比性感,在呼喚我的貼近。
我淺淺地吻了他的嘴角,「寶貝,愛你的人會永遠在你身邊。」
林渡舟閉上眼,攬著我的腰,將這個吻加深。指尖撫過疤痕,他的呼吸漸重,落在我耳中。寬大的手掌覆住我的後頸,氣溫升高。
唇齒交融,我忽而攥著他的襯衫領口,吃痛地皺眉,猩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力道蠻橫,我將他推開,還沒使勁,脖頸間的力量已經將我禁錮,粗蠻地壓到了方向盤上。
溫熱的液體從嘴角流下,我看見眼前的人唇間的陰影。
他抹開了那抹鮮血,慘白的月光里,猩紅色觸目驚心,眼神是沒有溫度的漠然,又是居高臨下的垂眸。
我抓住他的手臂,從齒間擠出幾個字,「……林沉岩。」
第33章 【33天】暗紅色的領帶。
面前的臉孔和夜色混在一處,灼熱的呼吸噴薄在我的肌膚上。林沉岩的突然出現超出了預料,又是熟悉的動作,緊握著脖頸的手傳來發燙的溫度,喉間的氧氣逐漸抽離,我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在他野獸一般的眼裡,看到如烈火一般瘋狂燎原的控制欲。
我跨坐在他身上,先前和林渡舟的親密一瞬之間轉變成了劍拔弩張。
我緊攥著他的手臂,冰涼的腕錶和恍惚的意識碰撞在一起。林沉岩狠戾地靠近,將我的腦袋抵在方向盤上,咬牙切齒地說道:「葉清川,你少給我發瘋。」
「歡迎光臨,」胸膛的起伏伴隨著劇烈的喘息,我笑著把林沉岩的話又送還給他,「我等你很久了。」
林沉岩神情不耐,垂下的眼眸只剩一條縫隙,我狼狽又囂張的姿態就在這條縫隙之中苟活。
我一把攥住了他的衣領,氣息不穩,「鬆開……」
林沉岩傾身靠攏,同我耳語道:「葉清川,你不該做的事就別插手,我早就警告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