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研讀,想著親自來看看會背的更快一些。」辛雨靦腆地一笑,似因為自己還沒能完成沈菱歌給的任務而感到不好意思。
「無妨,不若,我帶你逛逛,為你介紹一下?」沈菱歌說著,便帶著辛雨逐一介紹著。辛雨不知從哪裡拿出了筆紙,細心地將自己所聞之事一一落下。
一番講解下來,已是一個時辰之後。
似乎沈菱歌穿書以來,從未這般用心地帶一個人去了解燒瓷的工藝。
隨後兩人一同去了閣樓中休息。
一坐下,沈菱歌先給自己倒上幾杯水,這才滋潤了自己那乾涸的嗓子。
辛雨也隨即坐下,想要說些什麼,又唯恐說錯話,斟酌了半天。
正在喝水的沈菱歌餘光看見辛雨糾結的神情,便放下水杯,「怎麼了?有什麼想說的不妨直說。」
得了沈菱歌的應允,辛雨鬆了口氣,終是開口道:「以前我並不知要撐起這樣一家瓷器行這般困難,這樣多的細枝末節,非一人之力可以完成。」
「的確如此,一家鋪子的運行,就好像是駕駛一架馬車。我就是馬夫,趕車指引方向,而瓷器行其他的人就是馬車上的各個部件。每一個環節都很重要。」沈菱歌聽著辛雨的話,深以為然,一個古代女子能體悟出這些,當真不錯。
「既然是這樣,我便直言了,還請沈老闆莫怪。」辛雨看了眼沈菱歌,問道。
「你說。」沈菱歌點頭,示意辛雨繼續說下去。
「雖然……」辛雨小心翼翼地開口,「雖然我與余相公相處不多,但真覺得余相公是有本事的。既是如此,沈老闆,為何不願讓他來幫你?」
聞言,沈菱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微眯雙眼凝視著辛雨。
被她這樣看著,讓辛雨第一次覺得有種壓力感。
見沈菱歌沉默了下來,辛雨以為她不會回答自己的問題,於是開口:「是我越界了,沈老闆莫怪。」
半晌後,沈菱歌終是說道:「他是如何與你說的?」
雖是察覺到了沈菱歌的不悅,但辛雨話已說出口,終是沒有回頭箭,繼續道:「那日余相公與我出謀劃策,我隨口說了句沈家瓷器行有餘相公相助,沈老闆定是放心許多。隨後余相公只道我不在她才放心許多。」
似是感覺到她二人說話間氣氛有些緊張,沈菱歌緩和了些語氣,半開玩笑地說道:「他也確實有趣,明明是他自己不願被拘束,怎得好像是我介意了一般。」
聽沈菱歌如此說,辛雨也是鬆了口氣,「這些話確實不該我說,但是我也是真心希望沈家瓷器行能壯大。」
又看沈菱歌垂眸不語,辛雨惴惴不安,補充說道:「若是惹了沈老闆不悅,沈老闆權當我沒有說過。」
「怎麼?在你眼中,我就是這麼不善納諫之人嗎?」沈菱歌抬起頭,微微笑道,「不用緊張,只要是為瓷器行好的,我定會放在心上。」
辛雨也是心思單純之人,聽得沈菱歌所言,總算是放下心來。
而沈菱歌這邊,卻是沉下了心思。
她開始疑惑,平時自己對於他人舉薦都會平心靜氣,逐一分析利弊。而今日,當她聽到辛雨提及余時安時,便是充滿了戒備。
究竟是現在自己心量小了,還是對余時安這個人放不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