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啊!今日她過來還挺安靜。」
原主這個婆婆出場從來都是前呼後擁,咋咋唬唬的。這回這樣懂禮數,靜悄悄地過來,倒叫人琢磨不透了。
「她是來找誰的?」濼叔直接默認了那付雲不會來鋪子裡買貨。
「找老闆。」那夥計道。
「她還挺厲害,知道我在鋪子裡呢!」沈菱歌打趣道,隨後又對夥計道:「讓她到二樓如意房候著吧!」
「那余夫人一反常態而來,怕不是有什麼要事。不如老夫先將這個『競聘』的告示帶去瓷窯公示出來,這樣有志於此之人可以先做準備。」濼叔建議道。
「那行,就按你說的辦。」沈菱歌道,隨即又看向夥計,道:「去吧!」
「是!」那夥計應聲後,立刻去了前鋪中招待付雲。
待那夥計離開,沈菱歌這才從帳房中走出,去了如意房。
且推開門,便見著付雲背對著門口,聞聲回過頭來。
雖還是珠翠滿頭,卻沒有了張牙舞爪的氣勢,這樣的付雲倒像是少了些什麼。
「余夫人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沈菱歌走上前去,微笑道。
又上前走了兩步,故意說道:「怎麼都不給余夫人看茶,混帳東西。」
話音剛落,就聽到付雲冷笑了一聲,「不必了!」
她目光陰鬱,一臉的憔悴,「沈老闆如今春風得意,自是開心了?」
「余夫人今日大駕光臨,就為了說這些嗎?」沈菱歌捏起案上的茶盞,渾然不在意似的,倒想瞧瞧付雲此行的目的究竟是為何。
接下來屋中只聽得沈菱歌輕撫器皿的聲響,一時之間安靜極了。
由得她不做聲,沈菱歌也並未催促,而是耐著性子等待著。
不過她心裡也明白,付雲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既是來,還沒了鋒芒,必是有大事發生。
良久,終於聽見付雲開口了,「安兒近日可還好?」
她的語氣甚為平淡,但眼底的關切未能逃過沈菱歌的雙目,「既然關心他,何不自己去找他?」
「你不知道?」付雲一愣,顯然有些吃驚。
自是知她所指何事,但沈菱歌當然不能說破,只好故弄玄虛道:「余夫人來此,什麼都還沒說起,我應是知道些什麼?」
她一邊說,一邊拍了拍衣袖,似是準備離去,「余夫人若沒什麼重要之事,我便讓人送客了!」
「等等!」付雲急忙出言制止她,臉色稍稍舒緩了下來,語氣也柔軟了些,「安兒現與余家已斷了關係,不過這樣也好。他現在是你們沈家的人,還望沈老闆好好待他。」
好好待他?
這四個字卻是十分諷刺。
曾經原主不慎打壞了付雲的一隻茶盞,雖是貴重,但也是出自沈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