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郁涵予仍是低眉思索,余時安道:「郁老闆您想想,若是我們真是你想的那般,何必會與你合作呢?我們對你既無所求,又何苦費心思,弄來你們不要的瓷器呢?」
「那沈老闆可信了我們郁家有意陷害?」郁涵予抬眼望向沈菱歌二人。
「原是信了六分,如今是半分也不信了。」沈菱歌直截了當地答道,語氣亦是十分篤定。
得了沈菱歌的答案,郁涵予眸中疑慮才緩緩散去,而之後蒙上了淡淡的笑意,「多謝沈老闆的信任,此物疑點重重,可否允我帶回郁家查探。待沈老闆來利州時,我必給沈家一個交代。」
「好!」沈菱歌道,「有人大費周章的設局,你我尚不知曉背後用意。郁老闆還要小心行事。」
「自然。」郁涵予躬身施禮。
瓷器之事兩家又彼此叮囑了幾句,便開始閒聊起來,聊起周遭特產,利州山川美景。
約莫又過了一刻鐘,辛雨才引著安淺走了進來。
雖是刻意塗了脂粉,但仍能看出安淺曾哭過。
當然沈菱歌也不便說破,就這樣用罷膳。
余時安主動請纓送郁家二人回了客棧,沈菱歌便同辛雨先行回府。
一入府中,辛雨心中早已按捺不住,拉著沈菱歌道:「老闆,你知道嗎?那個郁家掌事簡直是禽獸。」
聽得辛雨用了這樣一個詞來形容郁涵予,沈菱歌眉頭一皺,頓了頓,隨即又道:「與安淺有關?」
「是啊。」辛雨點點頭,「我前去尋安姑娘,哪知正巧碰見沈二掌柜與安姑娘在假山後拉扯……這並非見得光的事,我怕有損沈家名聲,便不曾驚擾他們。」
「然後呢?」沈菱歌暗罵沈傲糊塗,非要與有夫之婦糾纏。
「然後,拉扯之下,許是二掌柜看見了安姑娘胳膊上的傷痕。深深淺淺,應不是一日所成。」辛雨想起那安淺當時的模樣,忍不住搖了搖頭,「之後就只聽見二掌柜怒氣沖沖地要找郁家掌事算帳,後來安姑娘哭哭啼啼安撫了半天,沈二掌柜才就此作罷。」
「郁家掌事私底下竟是這樣的人?」沈菱歌對此倒是大感意外,安淺是郁涵予的大嫂,兩人之間關係也似是不一般。若是郁涵予這般粗暴,安淺本可不必與他勾連。
不過說到底,這畢竟是人家的私事,若是未牽扯到自家利益,也沒必要了解太多。
「好了,這事就你我二人知曉,莫要讓其他人聽了去,明白嗎?」沈菱歌嚴肅地看著辛雨,叮囑道。
此事事關幾人的名節,在不了解內情之下,散播了出去,怕是牽連甚廣。
二人行到沈菱歌的苑門口,不約而同地抬頭看見了門上掛著的牌匾。
「梅香居?這是何時取得名字?」
「我雖不知是何時取得名字,但我可知這是誰的一番心意。」辛雨逗趣說道。
這是何人所為,沈菱歌又豈會不知,睨了她一眼,道:「早點回去休息吧!當心明日天未亮,便抓你起來去瓷窯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