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深從未把家庭的破裂怪罪在自己的親人頭上,他也不會相信沈知月的隻言片語,他做這麼多還跟過街老鼠一樣躲著藏著就是為了毀掉陸厭所擁有的一切。
一是他以為梁家的破產和梁千威的死跟陸厭有關,二是因為嫉妒,如果他沒有坐牢,如果沒有發生這一切,以他的聰明才智,現在的他混的肯定不比陸厭差。
他的人生就是毀在了沈知月手上,而沈知月是陸厭最在乎的人,對他來說勝利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看到陸厭失去愛人的無助絕望的樣子。
「哈哈哈哈哈哈。」
沈知月對於梁深突如其來的大笑很是不解,與此同時背後還蒙上了害怕的密汗。
下一秒,梁深倏然恢復嚴肅臉,他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沈知月,他眼角紅紅的,捏著沈知月下巴的手在隱隱發抖,像是困獸。
「沈知月,其實我喜歡過你。」他冷冷地說道。
沈知月雙手抓著他的手,掙扎了許久,聽到他的這一句表白,直犯噁心,她朝他吐了吐口水,咬牙切齒地說道:「梁深我告訴你,你不能用喜歡這兩個字來遮蓋住自己的邪惡和犯過的錯,更不能用你岌岌可危的善良來否認我所受到的傷害,你那不是喜歡,而是欺負,是霸/凌。」
「你這一句喜歡,只會讓我更加討厭你。」
梁深眼神一滯,瞬時間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歡面前這個女人,他對沈知月做的那些壞事多半都是因為梁何君這個妹妹,起初他以為自己只是太溺愛妹妹了,可在他得知自己是養子而梁何君不是他的親妹妹之後,這份溺愛就悄悄變了質。
如沈知月所說,他只是在用喜歡二字來掩飾自己的壞和變態。
只要我是喜歡沈知月的,那麼我對妹妹的喜歡就是純粹的兄妹情。他想。
「就算真的被你說中了,但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
陸厭從明市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迎接他的是無邊的寂靜,客廳沒有人,他放下行李就跑去把每個房間都找了一遍,都沒有發現沈知月的身影。
他抬頭望向落地窗處忽明忽暗的天,闔家團圓之夜,好多地方都燃起煙花,給沈知月打了通電話。
響了十幾秒。
無人接聽。
又打了幾遍。
心思敏感的他皺了下眉頭,怕舊故重演,怕再次失去,他快步走到主臥,打開衣櫃,好在裡面的東西都在,沈知月的衣服也還在。
陸厭大鬆一口氣。
走出臥室時,手中的手機兀然響起來電鈴聲。
「哈嘍。」是梁深的聲音,帶著咬牙切齒的嘲笑之意,「陸厭,好久不見啊,聽說你一直在找我,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在哪,你敢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