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森臉色確實有些蒼白,她嘆口氣無奈道:「不是生病,是之前在救生艇里被海嘯波及,當時天旋地轉,簡直像是被放進了滾筒洗衣機里攪了一個小時,我這是暈的,現在都還時不時想吐呢。」
「你可以先留在這裡。」姜歲道。
艾莉森搖搖頭:「我是您的助手,當然是要跟著您的。」
這時候卡福回來了,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比了個ok的手勢,道:「好了夥計們,一個小時後我們就可以乘船回波多黎各了。」
眾人都歡呼起來——這地方實在是環境惡劣,食物甚至還不如食堂做的墨魚飯,姜歲有陳見卿親手做的飯菜吃,其他人可就沒這待遇了,繼續待下去還不如跳海自殺。
這算是個好消息,大家都挺高興,唯獨姜歲沒什麼表情,他回房想要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卻也實在是沒什麼好收拾的,他坐在桌邊,拉開了抽屜。
裡面靜靜躺著一片流光溢彩的鱗片,深藍色的彩光與這簡陋的房間格格不入,比寶石還要奪目耀眼。
在古中國,有鮫人泣淚成珠的傳說,說鮫人上岸,會用珍珠跟當地的人交換一些東西,那……
姜歲拿起那枚鱗片,堅硬的棱邊抵著手心的軟肉,微微疼痛。
阿瑞斯又用這枚鱗片,從他這裡換走了什麼?
「……」姜歲抿了抿唇,將鱗片丟回抽屜,砰地一聲關上後起身離開了房間。
這個島雖然窮,船倒是不錯,起碼卡福談下來的這艘捕撈船光看外表還不錯,主人是當地最有錢的一家人,卡福還僱傭了幾個水手,此時已經在檢查燃油艙和首尾側推裝置、導管槳和可變螺距螺旋槳等了。
但它到底是一艘漁船,剛靠近就傳來一大股魚腥味,差點把姜歲熏暈過去,陳見卿貼心的遞過一個口罩給姜歲:「博士。」
姜歲瞥了他一眼,冷著臉沒要,大步走上了甲板,安瑟爾在一旁冷笑:「上趕著討好,人家搭理你嗎?」
陳見卿一貫把自己這位表哥說的話當放屁,沒有露出嫌惡的表情已經是他最大的尊重,一個眼神都沒給,追在姜歲身後上了甲板。
安瑟爾:「……」
這難道就是基地里那群小姑娘成天說的,舔狗?
那群小姑娘可還說了,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啊。
姜歲對船隻、海航都沒有任何研究,當船開始航行的時候他被冷風吹的頭痛,沒一會兒就鑽進船艙睡覺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處海上,噩夢越來越真實,即便他明知道自己在做夢,還是無法從中掙脫,直到「嘭」的一聲巨響,姜歲才猛地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