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只能這樣抵死糾纏。
在姜歲的記憶里,邵繁一個人占據了父親、母親、兄長、老師、朋友的位置,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他曾經為邵繁的堅定從容而感到痴迷,可等這份堅定變成捅進他心口的利劍,他才知道人常說的「道不同不相為謀」是什麼意思。
「邵繁……」姜歲哭著說:「你以前從來不這樣對我。」
邵繁溫柔的將他淚水吻去,「腿是你打斷的,現在哭的還是你。」
「我也想讓你不那麼辛苦。」他吻姜歲的耳垂,手扣著少年的腰,喃喃說:「但你必須要吃點苦頭了,歲歲。」
姜歲痛苦的揚起脖頸,咬著舌尖,想要阻止眼淚往外流,邵繁將他按進懷裡,脖頸上的疤痕被鋒利的冰刺重新劃開,血腥味盈滿室內,邵繁就像是一個新手家長,孩子哭了就拿糖哄,將鮮血塗抹在姜歲蒼白的唇上,被香甜的味道引誘,姜歲趴在他肩上,哭著去咬他的傷口,眼淚和血混在一起,讓他再也看不清任何東西。
他不知道最後自己到底是怎麼睡著的,只知道第二天他被一陣猛烈的敲門聲驚醒。
敢大早上這麼砸領袖的門,除了顧鄢不做第二人想,姜歲不顧身體的不適,鞋都沒穿就往樓下跑——邵繁瘋了,他才不要被關在這裡,必須要跟顧鄢離開才行!
他慌亂下樓的時候,邵繁剛好打開差一點就要被砸爛的門,樓梯上的姜歲和顧鄢在剎那間對上視線。
在看見顧鄢臉上驚愕的表情後,姜歲才想起,他好像只穿了一件襯衣。
還是邵繁昨天穿的那件。
作者有話要說:
第55章 玫瑰(16)
「怎麼鞋都沒穿就下來了。」在場三人,邵繁是臉色最平靜的,他對保姆吩咐道:「把他的鞋拿來。」
保姆早就被現場的氣氛嚇死了,聽見這話連忙逃上樓。
顧鄢的視線落在姜歲肩頸的紅痕上,眼睛裡紅血絲密布,手指關節被自己捏的咯吱作響,要是此刻在他面前的不是邵繁而是別的什麼人,他早就一道雷下去劈死了事。
可偏偏那個人是邵繁。
把他從賭場帶走、把他從大佬手上保下來的邵繁。
「……邵哥。」顧鄢啞聲道:「這就是你說的危險程度極高,需要即刻收監?」
把人鎖在床上,也算收監?
他沒跟人睡過,但沒吃過豬肉還見過豬跑,姜歲那一身曖昧紅痕,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邵繁並沒有理會壓著怒火的顧鄢,而是對姜歲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