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諭在床上真的很過分。
像狗一樣愛舔人,又會選擇性耳聾,還尤其喜歡讓他對著水鏡看自己流眼淚的樣子——一言以蔽之,禽獸都沒他下流。
「當時我腦子不清醒。」姜歲冷著臉說,「說過的任何話都不作數。」
而且他也真的不記得自己當時有沒有答應什麼不該答應的事情了,唯一印象深刻的,大概就是池子邊上的桃花在不停落花瓣,以及有水在往肚子裡灌。
「怕你不認,我用了留影石。」申屠諭手腕一翻,一顆小小的、流光璀璨的石頭便出現在掌心,「你要現在看還是回去看?」
姜歲:「……你拿珍貴的留影石做了什麼?!」
申屠諭一揮手,空中出現個半透明的水晶罐子,道:「還有許多,我留著慢慢看的,你要一起麼?」
姜歲:「……」
姜歲殺了申屠諭這魔頭的心都有了。
「又生氣。」申屠諭跟上姜歲怒氣沖沖的腳步,「只是猜到你會賴帳而已。」
姜歲:「那其他的石頭你怎麼解釋?」
申屠諭思索一瞬,「我下流。」
姜歲:「。」
申屠諭講話從不拐彎,很難說這到底是優點還是缺點。
當天夜裡,他們就到了梁家。
梁少爺在跟自己的小妾們尋歡作樂,姜歲沒進去,覺得噁心,只是在外面等著申屠諭。
他坐在梁家的大門口看月亮,銀白月光落下,他姣美的容貌便添上一分聖潔,風過白衣飄搖,黑髮如瀑,真如仙人臨凡。
可他是個實打實的惡鬼。
打更的老頭兒提著盞晃晃悠悠的燈,路過此處時見他孤零零坐著,好心詢問:「小公子怎麼在這兒?夜間風冷,容易傷寒,還是速速歸家去罷!」
姜歲笑著說:「我來找人。」
「找梁少爺要工錢吶?」老頭兒直搖頭,道:「算啦算啦,修建新宅子的錢他是不會結給你們的,都拿去給他的姨娘們買頭花水粉啦!」
姜歲從容道:「沒事,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