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兩個孩子套牢了我媽,他整天讓我媽朝我姥爺要錢,我媽不干。
我媽性格很獨,當初說了不用家裡錢創業她就真的全靠自己,其實公司已經有起色了,但那男的不滿意。我不知道是不是一開始他就看中了我媽的家世背景,覺得背靠大樹好乘涼,我媽不願意聽他的,剛開始倆人是吵架,後來那男的就開始動手。
喝多了的他像是變了個人,對我和我媽拳腳相加。我媽性格很沖,那男的動手她也動手,兩個人經常打的頭破血流。」
林昱攤了攤手:「嚴重的時候倆人都拿著刀,像是有深仇大恨的仇人。很奇怪,那男的喝醉之後打我們,每每酒醒了就像是另外一個人,下跪跟我媽道歉,哭著說他是一時衝動。」
「託詞。」紀澤皓道。
「就是託詞。可當時我媽覺得他還能救,每次等他道歉的時候認真地跟他講一大堆大道理……反正我是不相信他會改。
那時候我也小……每天回家就是喝醉的男人、暴力現場和我弟大聲的哭聲。我不願意回家,就放學了在外邊亂晃。
有一次回家被打,我實在受不了了,翻窗戶跑出去,半夜跑了九公里到我姥爺家,敲門告狀。我姥姥看見我身上的傷哭了一晚上,我姥爺氣的要報警,打電話給我媽倆人吵得很激烈。
那時候我不懂事,也小,看事情很簡單,覺得那個男的就是壞人,不明白我媽為什麼這樣還跟他在一起,還跟我姥爺吵架……那時候我是恨我媽的。
我媽很倔,是那種認定了一條路就要一直走到黑的人,她從來不會為了自己的決定後悔,一直正在行動。補救,或是怎麼樣。她不軟弱,跟誰都吵。跟那個男的吵,跟我姥爺吵……我姥爺說不管她了,但還是心軟。我媽不同意我姥姥說的把我和我弟接過去,我姥爺就讓周叔來了我家。
周叔年輕的時候跟著我姥爺,後來又照顧我。
當然,我姥爺讓周叔過來也有看著那個男的的意思。」
見林昱看過來,紀澤皓點了點頭。
「周叔剛過來的時候,那男的確實收斂了一些。但周叔不住我家,他晚上要回家。
短暫的壓抑助長了暴力的衝動……那天晚上周叔家裡有事兒沒在,我在外頭晃悠完回家已經很晚了,剛進小區就看見一堆人圍著樓下……說是有個小孩被扔下來了,人已經被120送醫院了。
我想湊過去看,被鄰居見到,他抓著我說你弟出事兒了,你媽已經去醫院了,他送我過去。」
「後來那男的被判了,我大舅和我姥爺找了人,往最重的判,進去了。我媽也和他離了婚。
我媽在這段婚姻里像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忍者,改變的原因是我和我弟,尤其是我弟。之後她回了我姥爺家,開始接手我家的生意。」
……
林昱長呼一口氣,低頭從褲兜里摸出來一包口香糖,自己吃了一個,遞給紀澤皓問:「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