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櫻桃被放到桌上,禾奚才把腦袋擰回來。
小弟把吃的都放下後,留在房間沒有出去,興許是蘭珏的命令。
儲應珣死後小弟也分成了兩派,一派是韓念慈的人,另一派追從蘭珏,而蘭珏的人在這裡韓念慈不太好對禾奚做什麼。
禾奚忙著填肚子,沒有管,他拿起一塊麵包,掰下兩塊挨個放進嘴裡。
屋子裡這麼多人大眼瞪小眼,未免太尷尬,禾奚吃了兩塊就隨便拿起個光碟放進前面的放映機里,有聲音不會那麼不自在。
禾奚細嚼慢咽著,一塊不大的麵包花了好幾分鐘才吃完,桌角的飲料被他分了幾口喝進肚子裡緩解乾澀。
明明最普通的東西,他卻能吃得很香。
蘭珏所說的一小時過去了快四十分鐘,隨著時間的流逝,禾奚無端有點坐不住,眯著眼看片子時有些心不在焉。
口袋裡的小熊鑰匙扣隨著他調整坐姿,時不時硌一下他,彰顯著存在感。
他每被硌一下,腦子就忍不住分心想這一路反覆想的問題:他到底為什麼要趁亂跑出能庇護他的地方,非要來和水搞清楚儲應珣身上的事?
死亦或者沒死,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明明他在蘇爾那裡也很安全,只要再待段時間就能回到他原本的世界去,為什麼要好奇一個以後永遠見不到的人?
為什麼呢?
禾奚不知道。
他很困擾,但是想不出來乾脆不想了。
禾奚垂下眼睫,從桌上的瓷碗中拿起一顆櫻桃,放進嘴裡咬了一口,鮮紅的果子頓時被咬出很小的口子,濃郁的汁水流了出來。
那水酸得禾奚差點想把嘴裡的果肉吐到手裡,他運氣不好,那麼多櫻桃里就挑中酸的那顆,眉眼都耷拉了下去,「好酸啊……」
屋內的幾個小弟聽到這抱怨,彼此一僵,最後多道視線同時投到最左邊的男人身上。
那櫻桃是他準備的。
禾奚從來沒吃過這麼酸的櫻桃,酸水嗆得他不住咳嗽,不大點的臉紅了一半。
身邊的桑諾伸過來手,在禾奚背上拍了拍,禾奚顧不上管他,捻著剩下的果肉往前伸了伸,另一隻纖細的手隨便指了個男人,「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