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這麼聊,不知不覺就聊了快一個多小時。
陳嘉志在那邊叫著靳忘的名字,後者應了一聲,對電話里的沈念道:「沈念,我現在有點事情,可能要走了。」
沈念一下子就坐直了身體,聽到靳忘說有事情,也沒有挽留他,只是很小聲地叫他的名字。
他泄憤似的戳了戳屏幕里靳忘的臉,輕輕道:「哥哥……」
靳忘從小自己一個人長大,還從來就沒有過這麼個奶白可愛的弟弟,對著他嫩生嫩氣叫哥哥!
他立刻心化了,連聲應道:「誒誒誒,哥哥在呢。」
「明天……打電話……可以嗎?」 沈念露出點小虎牙,沖靳忘怯生生地笑。
其實靳忘不說他也能感覺到,今天晚上這個電話之所以能被促成,還是因為原平來了的緣故。如果吃完飯原平離開了,他恐怕就不能再聯繫靳忘了。
沈念有點緊張,手指神經質地扣著桌面,等待著靳忘的回覆。
靳忘雖然十八年沒當過哥哥,但進入角色很快。
他現在每天就陪著陳嘉志,廠里的事情有其他人擔著,他不用做,所以每天都能空出半天時間來。
想到這裡,靳忘答應道:「可以,但是我每天不一定什麼時候有空。到時候我告訴你,好嗎?」
「好……」 沈念點了點頭,依依不捨地說了最後一句,「哥哥……你要記得哦。」
靳忘也笑著道:「知道了,不會忘的,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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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平第二天一早就去了醫院,接替守夜的徐小義。
陳嘉志此刻還在睡著——病著的人身體底子一向弱,藥水裡又有很多鎮靜成分,為了讓他們晚上不至於被病痛折磨,能夠睡個好覺。
熬夜著實對人的身體不好,所以這段時間守夜都是徐小義和靳忘輪著來。
靳忘年輕,身子骨還熬得住。徐小義都是和陳嘉志年紀差不多的人了,天天熬夜也受不了。
兩人於是商量著要不要請個護工——但陳嘉志處處都需要人照顧,他脾氣又太臭,交給不熟悉的人來做這些事情,徐小義和靳忘都不能放心。
幸好原平一來,壓在他們還有廠里其他夥計身上的擔子就輕了不少。徐小義也總算能夠鬆口氣。
熬了一個大夜,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他眼睛都是冒金星的。
原平趕緊伸手扶住徐小義,後者拍拍他的肩膀,聲音有點飄忽:「阿平,你來了啊……來了正好,二叔去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