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是他能夠全心全意去相信的……那恐怕就是沈知意了吧。
「那還有什麼……」 王江平更加不理解了,短短的眉毛皺得死緊。
原平看著他,當事人的態度,倒比他們這些旁觀者還要平靜。
他慢慢道:「有些事情……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得清的。」
原平的話也有道理,有時候一些事情就是這樣,旁觀者迷當局者清,畢竟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原平和沈知意的事情,終究是他們兩個人最清楚彼此。
想到這裡,王江平也不好再勸什麼。他看了眼空蕩蕩的屋子,問道:「車票定好了嗎,什麼時候?我去送送你。」
最近公司事情太多,王江平沒法兒親自送原平去清城,只好在那邊安排了個人接他,負責後續原平在清城的住宿打點。
原平拎著手裡的行李,搖搖頭拒絕道:「沒事兒,這邊醫院有直達高鐵站的公交車,我坐那個就行了。」
王江平雖然沒有沈知意在自家公司里的職位高,可到底都是那個階級的人,事情不會少到哪裡去。
這幾天為了處理搬家和行李的事情,原平已經不知道自己給對方添了多少麻煩了,此刻怎麼還敢好意思麻煩王江平送他。
雖然不如沈知意了解原平,但這幾次相處下來,王江平對對方謹小慎微的性格也算是有了一定了解。
他立刻道:「我想起來了,今天我正好要去高鐵站一趟接個客戶,順道帶你過去吧,反正也是順便。」
原平眨了眨眼睛,知道對方是尋了個藉口讓他能心安理得,不過還是沒辦法拒絕王江平的這份好意。
他於是道:「那就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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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京城的冬天似乎格外地冷,除去新聞里每天都在提及的寒流暴風雪預警,就連市民都能清晰地感受到溫度下降的速度之快。
雪花在屋外呼嘯地飄,房間裡一片安靜,只有暖氣運作發出的輕微聲響。
沈知意蜷縮在被窩裡,機械性地翻過一頁書頁,幾乎快要忘記了自己一個下午一個字都沒能看進去。
原平搬出去之後,沈知意並沒有像他說過的那樣搬回老宅,而是一個人繼續在這間屋子裡住著。
少了一個人的、裝滿回憶的房屋,對於他來說,即使是轉手給別人,偶爾想起的片刻,也會呼吸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