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把銀子往小桌裡面推了推,叫許杏:「快上長青那邊坐下去,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跟自己家人太見外了些。」
她說著,又扭頭跟范守業道:「這孩子心氣兒高,掙了錢連件衣裳都捨不得裁,先把買她的銀子給了我,這又給了吃住的銀子。這哪是咱們養活她,竟是她上咱家來貼補咱們了。」
范守業便道:「左右都是一家人。」
「正是這話。等過上幾年,長青考上秀才,你們也長大了,把婚事一辦,你們倆一個人考功名,一個人掙銀子,那家業不就起來了?」金氏笑得很慈愛。
許杏低著頭裝羞澀。這老太太是真的挺會算計的,她聽著也快要笑出來了。
他們這邊說著話,趙氏就被晾在了一邊,她等了半天也沒人理她,只好自己搬了個小板凳坐了。她想問問許杏的買賣是不是真的很掙錢,可是又記得許杏對她的「不尊重」,再加上丈夫婆婆兒子都站在許杏這邊,便猶豫著沒開口。
她以為自己遮掩得很好,可是在座的幾個人都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只是無人理會罷了。說著銀錢的事,就說到了開春長青考學的話題上了。
「先生說慣例都是提前一個月公布考試時間,大約過了十五衙門開印就要有信兒了。」長青說。
許杏再一次注意到,長青跟父親說話的時候態度恭敬,但是並不親近,估計跟這位父親長年不在家很有關係。
范守業神情嚴肅:「該做的準備你做好,若能考上,你就正經進學了,咱家也能改換門庭。」
「一應手續都有先生周旋,我也不用費心思,只是如今銀錢有些緊張。年前請人具結做保,許杏已經為我出了十兩銀子,她如今也沒有多餘的銀錢了。」長青微微低頭,許杏看不清他的神色。
許杏有些詫異。
她沒想到長青會這樣大大方方的撒謊,跟家裡要銀子,也不敢胡亂開口,就也低了頭。
她這樣的動作落在老太太金氏眼裡,就成了愧疚和難堪。金氏先安撫了一句:「許杏已經給了十兩,可不少。她一個小女娃娃不容易,這大過年的不開工,她也沒處掙錢去。守業啊,你兒子考學,你這當爹的……」
范守業一擺手:「我有數。」
他從袖子里掏出錢袋,從裡面摸出一塊銀子,讓長青來拿:「這些總也有個三四兩,你在縣城吃住十來天,省著些應當夠了。我的生意也不好做,一大家子開銷不是小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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