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很光棍:「我沒有銀子。我爹給我的銀子在縣城裡都花光了,得看許杏能拿出多少錢。」
范氏的得意算盤沒打好,有些不高興,不過長青和許杏都不是趙氏,可以讓她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她只好壓下心中的不快,問許杏:「大侄兒媳婦,我看你這年前年後的開支也不少,還有多少銀子?你一個小丫頭的不懂,買地是好事兒,可是不是那麼容易買的。」
「我知道,咱們這兒上等田得十兩一畝,中等田也得八兩一畝呢,也就是下等田便宜,能有個五兩左右,不過出產不行,買的話有點吃虧。」許杏雖是回答范氏的話,臉卻朝著長青,誰知道這孩子是不是忙著讀書不知道行情,買地這麼大的事兒都敢隨便說了。
「也不急於一次就把二十畝買齊,先買上些放著,賃出去坐等收成,也省得我娘終日辛苦勞作。」長青慢吞吞的說。
范氏雖然一口一個「大侄兒」叫得親熱,可是現在已經不敢擺長輩的譜了,見事不可為,只說了一句「你娘命好,養了個好兒子。」
等她也走了,長青又跟金氏說了幾句話,才出了屋,和許杏站在院子裡商議買地的事兒。
「范大哥,你也太高看我了,我真買不起地。」許杏道。
「這事兒是我的不是,事先沒跟你提。是我打算買地,也不是一次買十幾二十畝,而是有合適的就置辦,一畝一畝的辦。」長青道,「你不是常說什麼『前期投入』嗎?先辦著,多買一畝地就多一季出息。」
可是這裡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范大哥,我出銀子,這地算我的嗎?地契上可是你的名字。」地里的出產要是歸了范家,有她什麼事?四年以後她要走,這地能賣了變現嗎?
她沒說,長青也懂她的意思,不過他已經思量過了,就道:「不,不是你出銀子,算我跟你借的,我得了錢就還你。」
許杏就有點不懂了:「我還是不大明白,你這是何意?是真的要置辦家業嗎?」
「是。」長青毫不隱瞞,「你之前的話對我觸動頗多。從前我厚顏拿你的三成利也罷,跟我爹要錢也罷,都是想著要考科舉需要銀子,以後我得了俸祿,自然會還你們的。」
「我不……」許杏剛說了兩個字就被他擺手打斷了,「我明白,這個我們以後再說。如今我是想著,日後我要走得遠了,家裡總要安置妥當,不然也是一個極大的隱患。」
這倒是很對,許杏雖然不知道這個時候對官員的各種具體要求,但是顯然,金氏的貪婪算計、趙氏的不知輕重,還有目前摸不清底細的范守業,確實是可能成為關鍵時刻拖後腿的存在。
「那和你現在急著買地有什麼關係?」許杏還是沒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