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收到了許杏送的新衣,十分高興:「總是沾你的光呢。」
許杏擺擺手:「我也不會做,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兒,讓同樂做的,這不是過年嘛,總要換身新的。尤其是范大哥你,要圖個好彩頭呀!」
「多謝你。」長青看著她日漸黑亮的頭發,再不是當初那又黃又稀疏的樣子了。這兩年她也長大了很多。
作坊里出完最後一批貨,所有的員工都拿到了新年的福利,就到年根兒了。今年作坊的業務穩步擴大,許杏雖然花銷大了很多,手里也還是攢出了二百多兩銀子,在鄉下地方已經是妥妥的小富婆了。
范守業照例在臘月二十九這天回到家裡,沒帶邱氏和范長平。
這次和以往不同的是,他還帶了不少禮物回來。一家老小都有份,不過東西各不相同。
趙氏把給她的花緞子布扔出來:「這是你給我買的嗎?這麼多年你都沒買過,這是那個女人買的吧?我不要,誰愛要給誰!」
范守業這次也沒給她銀子,直接給了長青:「要進京趕考得花銀子,你娘又不懂這些,還是你自己拿著的好。」
長青卻沒要:「許杏會給我銀子,盡夠使的。」
范守業還沒什麼,老太太已經發話了:「許杏給的是她的,這是家裡給你的,范家給你的。長青啊,一家子血脈,不要分得那麼清楚。」
長青沉吟片刻,道:「倒算不上分得多清楚。我確實有銀子用,爹要養活一家老小,也是不易,這銀子不如就奶奶收著,貼補家用吧。」
范守業是要養活兩家老小,長青這話說得誠懇,可讓人聽來總覺得有幾分諷刺意味。至少許杏覺察到了,她有些訝異的看了長青一眼。
金氏深深的嘆口氣,沒有再勸,只把銀子收了起來。
許杏也把自己主僕五個——同文也包括在內——的伙食住宿費交了出來:「奶奶,這是明年我們幾個人的食宿銀子,還勞您費心。」
「你自來是個妥帖的,只是忒見外了些。」金氏繼續收錢,「長青既這麼說了,你倆自去商議,不論考上考不上,總是不要在銀錢上委屈了自己,長青歲數還小,功名之事不急,壞了身子骨可是一輩子的事兒。」
許杏跟長青都應了。
「我自作主張,又要你費鈔,你莫要怪我才是。」長青專門來找許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