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貴就道:「方才奴婢出去的時候聽著前頭有響聲,木娘子說是有人敲了衙門的鼓,要告狀哩!奴婢沒見過這個,就想去瞧個熱鬧。」
她這麼一說,許杏也好奇起來,這可是活生生的擊鼓鳴冤啊!她想了想,說:「我也沒見過這個,要不咱們都去看看好了。」
同喜要保護許杏,自然是跟著,同樂卻不感興趣,便攬下了收拾行李的任務。
許杏帶著兩個丫鬟,從跨院繞到前頭去看長青審案。原本以為只有她和幾個丫鬟好奇,沒想到後院的幾個人也挺好奇,老吳頭和楊氏都要過去看,遠遠的看見許杏,倒還記得先行禮。
「不用多禮了,你們也想去看大人審案?」許杏邊走邊問。
「是啊,小人許多年沒見過這場面了。」老吳頭說著,好像想起了什麼,神色很有些複雜。
楊氏就直接了:「夫人不知道,前頭那個大人在的時候從來不升堂,連前頭衙門都去得少,有事就叫丁捕頭去處理,民婦在這裡幹了三年,從來沒見過升堂問案什麼樣。」
啊這……雖然長青說得不多,可許杏也知道他接手的是個爛攤子、糊塗帳,卻沒想到這位前任縣令是這樣糊弄差事的。大概也就是他這樣糊弄,刑獄之事上丁捕頭才能一手遮天吧。
出了大院門,一走到主街上,同喜先驚嘆了一句:「這麼多人!」
看來果然是許久沒人擊鼓鳴冤了,圍觀群眾熱情高漲,人也越聚越多,其中還有旁邊縣學的先生和學子。
人群中心處跪著一名身穿白布麻衣的婦人和兩個同樣披麻戴孝的孩子。婦人面色冷硬,似乎已經豁出去了似的擊鼓鳴冤,兩個孩子一個看上去六七歲,一個似乎三四歲模樣,不知是不是嚇得,一直在啼哭。
衙門的中門已經大開,長青身著官服端坐在堂上,已然準備升堂問案了。
許杏遠遠的看著,忽然覺得這樣的長青和她熟悉的那個一起長大的少年完全不同了,威嚴成熟,氣勢十足。
不等她有更多的感慨,長青那邊已經吩咐衙役們升堂了。
不同於電視劇里看到的略帶喜感的「威--武--」的儀式感,真實的衙門升堂非常嚴肅,官差們手中的棍棒可不是擺設,往地上一敲,在場的眾人頓時全都安靜下來。
長青就開口了:「何人擊鼓?所為何事?可有狀紙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