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婦女不知是不是得過提點,又或者是已經無所畏懼,倒也不見慌亂,而是朝著長青的方向磕了個頭,大聲道:「民婦羅鄭氏見過青天大老爺!民婦要告秦家酒樓謀民婦家的家傳秘方,誣陷良民,再告縣衙衙役鄭方平、白建濫用私刑致人死命,求青天大老爺為民婦做主!」
這聲音有點耳熟,許杏皺起眉頭,她身邊的同喜已經小聲道:「少奶奶,這不是咱們那日出去逛街市的時候聽見的那個人嗎?」
許杏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讓她不要出聲,專心看。
「你所言之事可有憑據?可有證人?前後經過如何,細細講來!」長青臉上神色平靜,並未有動容之態。
這時候,負責筆錄的小吏忽然放下筆,向長青躬身道:「大人,是不是讓她們進來關門再審?外頭圍觀百姓太多,有損大人威嚴清淨。」
「不必,你若聽不清,本官讓他們上堂說話便是,大門就不必關了,本官並不覺得吵鬧。」長青語氣平靜,仿佛完全聽不出他的意思。
站在一側的魏大河抬頭看了長青一眼,又低下了頭。
長青便揚聲道:「羅鄭氏,你進門來,到堂上回話。門外眾人不得喧譁!」
人群中有人在低聲說著什麼。羅鄭氏便站起來,一左一右的拉著兩個孩子跨過門檻,進了正堂,重新跪下來。
圍觀的人群跟著前進了些,並沒有人來阻攔他們。許杏看見有幾個人在互相打眼色,似乎在傳遞著什麼信息。
重新跪下的羅鄭氏卻顧不得這些,跪下就哭訴起來:「民婦是縣城外鄭家嶺人氏,十年前嫁到縣城羅家,先夫名叫羅阿生,是家裡獨子。雖說不過普通百姓,但是家裡有祖傳的米粉方子,在城南開著一家小米粉鋪子,也可溫飽。可是秦家酒樓看上了民婦家的這道方子……」
她正說著,長青忽然打斷了她:「且停一下,無論如何,此事不與稚子相關,兩個孩子不必跪,一側站著便是。」
羅鄭氏連忙抹了一把眼睛,對著長青又磕了個頭,回身把兩個小聲哭泣的孩子拉起來,這才繼續說道:「一日,一個十分臉生的客人來鋪子裡吃了一碗米粉,片刻後就吐了血,非說是米粉里有不乾淨的東西,讓民婦的丈夫交出方子給醫館裡的大夫查驗。民婦的丈夫自然不肯,誰料他就去衙門裡報了案,捕快來得極快,來了也不問話,直接就把民婦丈夫帶走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抹淚:「民婦和婆婆四處打聽消息,家裡的積蓄都花光了,鋪子也兌了出去,總算托人跟丁捕頭說上了話。丁捕頭說『方子拿出來驗驗就能知道是否無辜了』,民婦覺得不對,只是別無他法,民婦的婆婆也無計可施,就拿出了米粉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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